&ep;&ep;这些天来,夏府中人在上京城耀武扬威,以秦王和姜家的表亲自居。原以为会受到特殊的待遇,但连沈桓也没有见着,便被打成打着秦王旗号招摇撞骗的骗子,受尽耻笑,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了上京。

&ep;&ep;沈桓干脆利落地将隐祸去除,江城夏氏成为了上京中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可与此同时,却有一个消息传遍上京——

&ep;&ep;秦王并非没有娶亲的打算,只是,他是要入赘苏郡王府。

&ep;&ep;自古以来并未有皇室中人入赘的先例,小道消息传出后,立刻吓坏了一干臣子。秦王手握大权,不少人也与江城夏氏一样,怀有同样的心思,只是他们不敢做得像夏氏那般明显。

&ep;&ep;“王爷,这万万不可啊。”早朝过后,以郑卞安为首的大臣果然将沈桓堵在了宣正殿,苦口婆心地劝谏道,“王爷贵为大盛朝的摄政王,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入赘……”

&ep;&ep;沈桓起身,冷清的目光扫向众人,讥诮出声道:“先不论本王要如何。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喙了?”

&ep;&ep;他的目极有威慑力,不少臣子都低下头去。

&ep;&ep;温淑妃的祖父温言斓上前一步,趁机给苏慎上眼药:“王爷,苏郡王将女儿教得如此离经叛道,竟要王爷屈尊,如此大逆不道,实在不是女子应该为之。恐怕他早已存了对王爷……”

&ep;&ep;沈桓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而是故作不解地问道:“哦?那按郑大人和温大人之言,女子应该做些什么?”

&ep;&ep;温言斓一愣,道:“女子应熟读《女诫》,应以夫为尊、遵守妇道、相夫教子,无论是非曲直,都应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才能并济。”

&ep;&ep;“若本王没记错,什么以夫为尊、妻为夫纲都是前朝那一套。”沈桓冷冽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面无表情地道,“开国皇帝早已废除这种陋习,如今你们反而为了教训本王,而搬出前朝那一套来,你们这是……有何居心?”

&ep;&ep;众臣一听,立刻汗如雨下,纷纷跪下道:“臣等不敢。”

&ep;&ep;“先祖的制度以推广多年,可这种前朝陋习竟还存在于世,实在匪夷所思。依本王看,定是那些著作的缘故。不若,将之全部烧掉吧。”

&ep;&ep;劝谏沈桓的大多是迂腐的老臣,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王爷,这万万不可……”

&ep;&ep;正在打着瞌睡的沈昭却是眼睛一亮,“皇兄说得对,绝对不能再让这种陋习继续流传了。”

&ep;&ep;沈桓冷声道:“女人并非工具,她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不见得一生都要依附别人而活。正如大盛朝的后宫,也不需要用女人来巩固。”

&ep;&ep;沈昭连连点头,无论沈桓说什么,他都应了下来:“没错,都烧烧烧。”

&ep;&ep;温言斓和郑卞安内心咯噔一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ep;&ep;新帝继位,理应开始广纳后宫,但都被沈桓以新帝尚为年幼的理由挡了下来。他方才那话,更隐隐有废除后宫制度的意思。

&ep;&ep;温言斓忙将矛头对准了沈昭:“皇上!此乃先祖……”

&ep;&ep;沈昭立刻站了起身,挥手道:“朕今日身体抱恙,各位大人请回吧,有事明日再议。”

&ep;&ep;他将君王的仪态做得有模有样,不等众臣开口,便带着一众宫人和侍卫离开。

&ep;&ep;待沈桓和沈昭都离开后,大臣们三五成群聚到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ep;&ep;以温言斓为首的一派看向他,着急地道:“温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ep;&ep;温言斓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ep;&ep;“沈桓想做什么,那便由着他罢。”同为三朝元老的礼部尚书斥道,“为什么偏偏要与他作对?是不是嫌活腻了?”

&ep;&ep;“你们莫不是忘了,秦王就是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ep;&ep;郑卞安则长吁一口气,道:“幸好……幸好继承大统的并非,否则……”说着,他看向温言斓,道,“温大人,皇上尚未年幼,对是非曲直不能清楚分辨。对皇上的教导,还劳你多费心。”

&ep;&ep;“郑大人……”

&ep;&ep;郑卞安朝他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ep;&ep;温言斓目送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p;&ep;“……择日成婚,钦此。”

&ep;&ep;苏琬接过明黄的圣旨,只觉得如梦似幻。

&ep;&ep;几天前,沈桓才和她说,会尽快将一切事情解决,却没想到,赐婚的旨意来得这么快。

&ep;&ep;“公公辛苦,有劳公公了……”云和郡主微笑着走上前,客气地招呼宣旨的许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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