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淼淼头上戴着一块桃红色艳丽的头巾,把脸裹的只剩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好奇的道:“过去站在岸边瞧瞧。”

&ep;&ep;“好咧。”许磊推着板车跑起来,板车上的一大两小高兴的咯咯笑。许南就在后面追着跑。

&ep;&ep;“姑,不对。不是捕鱼。”许南眼睛尖,伸手拉住了许磊的大粗胳膊,“那是沉河淹人。你们看竹筐里装的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把大石头放进筐子,丢进了冰洞里面。”

&ep;&ep;两个小孩子已经看到这一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ep;&ep;许淼淼看到竹筐扔进冰洞里溅出来水花,一颗心都在揪着,伸出两只手去捂两个小孩子的眼睛,“别怕。有我们在呢。”

&ep;&ep;这么远的距离,就算喊叫阻止也来不及了,何况她还不知道那个人犯的是什么事。

&ep;&ep;许磊的速度一下子减慢,内心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的喘着粗气。

&ep;&ep;许南声音有些颤抖,“我看到李村的二狗、三狗、大柱、二柱了。他们就在那些人群里面。被沉河的人肯定是李村的。”

&ep;&ep;李村是离县城最近的村子,交通便利,比小梨村还要富裕一些,在方圆几百里比较有名气。

&ep;&ep;李村的人就是因为发现了许家人,这才很快的把村里的罪人沉河。

&ep;&ep;有两个穿着破棉袄棉裤戴着不知是什么毛的旧帽子的少年小跑着上了河岸的路,站在路上等着许家人过来。

&ep;&ep;许淼淼警惕的问道:“他们不让我们过去?”

&ep;&ep;“应该不是。姑,他们就是李二狗、三狗双胞胎兄弟,肯定认得我。我过去跟他们说话。”许南已经没有怯意了,大步走过去。

&ep;&ep;李二狗穿得不好,气势却不弱,下巴微抬,问道:“许六指,那是你家人?”

&ep;&ep;“二狗哥、三狗哥好,那是我叔、姑、弟弟妹妹。我们全家进县城瞧我爷爷。”许南脸上还带着笑容,特意靠近了,问道:“你们村沉河的人是谁?”

&ep;&ep;李二狗吁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ep;&ep;李三狗摸摸脑袋,低声道:“我们的堂嫂。”

&ep;&ep;许南吃惊的张大嘴巴。

&ep;&ep;李三狗脸露尴尬之色,仍是道:“我们堂哥病了,堂嫂不好好照顾堂哥,跟外村的人私通,半夜就在我堂哥隔壁的屋那个啥。我们堂哥气得吐血爬出家,把本家的人叫来抓奸。外村的人跑了,堂嫂不肯说出这人是谁,本家开祠堂决定把她沉河。”

&ep;&ep;许南在小梨村从来没有遇到过抓奸沉河的事,脑子转了几转,疑惑问道:“你们堂嫂没娘家?”

&ep;&ep;李三狗瞪眼道:“没有。”

&ep;&ep;李二狗咬牙狠声道:“就算有,这个河也得沉。”

&ep;&ep;许南见两个少年一脸仇恨,人都沉河死了,还恨什么劲,也不相劝,问道:“你们堂哥得的是什么病?”

&ep;&ep;李三狗眉头紧蹙,“起初是伤寒,后来老咳嗽,半夜烧得人事不知,郎中换了好几个,药吃了几百付,一点用不管,现在虚弱的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唉,要不是这样,那个贱人能这么欺负他吗?”

&ep;&ep;“伤寒加咳嗽加发烧。你们等着,我去问问我家人,看有没有带治这病的药。”许南给了两个少年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去跟家人说话。

&ep;&ep;许淼淼让许南替她向两个少年问了几个问题,而后给了治肺炎、发烧感冒的药粉,说了服用方法。

&ep;&ep;李三狗双手小心翼翼拿着药,带着李二狗一起过来。

&ep;&ep;李二狗双手作揖,满脸的感激。

&ep;&ep;李三狗动容道:“姑,多谢你。我堂哥要是吃药病好了,我们兄弟去跟您磕头。”

&ep;&ep;两兄弟又向许南道谢,“南弟,以后你有事直管向我们兄弟开口。”

&ep;&ep;李村的人继续沉河仪式,在冰洞的旁边给已经在河里面淹死的妇人烧钱纸,让她转世做个守妇道的女子。

&ep;&ep;许淼淼长叹一声。这个妇人通奸虐待丈夫有罪,然而罪不置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封建社会的女子地位都十分的低。

&ep;&ep;没有娘家庇护的女子,再加上自已不强,命薄如纸。

&ep;&ep;她更加想要让家里过好日子,把家里的男人培养成独挡一面的汉子。

&ep;&ep;许家人继续往前走。

&ep;&ep;李二狗、李三狗拿着药去给李家长辈禀报。

&ep;&ep;李家长辈就拿死马当活马医了,也没有多想,就让两少年赶紧回村给李大狗付药。

&ep;&ep;通往县城的黄河河面结成厚厚的冰,往日停在码头贺黑子的木船不见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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