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没人准他去的,毕竟穆大将军死的蹊跷。若是现在让穆烨北过去,看出了端倪,怕是再生事端。

&ep;&ep;朝中没人敢冒这个风险,无论是谁,都按着穆烨北,不准他去西北。

&ep;&ep;此时大将军府中处处都是啜泣声,无论小厮侍女,眼底都含着悲切。

&ep;&ep;他们其中大多数人,虽未见过大将军,但也知道,将军府能有这样的荣光,全拜大将军所赐,大将军没了,谁又能撑得起这个家。

&ep;&ep;穆大将军续弦金氏,两眼无神,瘫坐在地上。

&ep;&ep;她自嫁给大将军,总就见过大将军两面。一面是成亲当晚,后来是她跟大将军的儿子出生。

&ep;&ep;再之后就只有书信往来,金氏自然是怨过,可也知道,她在京城地位非凡,全仰仗穆卫在西北的厮杀。

&ep;&ep;娶她进门,不过是想让她照顾穆卫的儿子穆烨北。

&ep;&ep;她生的孩子,只能说是意外,穆卫并无太多期待。

&ep;&ep;怨是怨的,但要说穆卫没了,对金氏来说,无异于天榻。

&ep;&ep;与众人想象中不同,穆烨北并未哭,他只是皱着眉,走到祠堂里,这会祠堂内还未摆上大将军的牌位。

&ep;&ep;穆烨北神色微冷,面容无喜无悲,不知过了多久,才淡淡道:“如你所愿了。”

&ep;&ep;细微听来,能听出穆烨北声音有些颤抖。

&ep;&ep;穆烨北敛下眉眼,轻笑一声,在空荡荡的祠堂里,显得格外讽刺。

&ep;&ep;随即穆烨北转身离开,直直的往皇宫走,皇宫里的人似乎早有预料穆烨北会过去。

&ep;&ep;早早的就在宫门口等着,刘公公眼里闪着泪光,对穆烨北道:“皇上知道穆公子一定会来,特意让奴婢在这里等着。”

&ep;&ep;穆烨北淡淡点头,让人觉得莫名的压迫感。

&ep;&ep;皇宫金碧辉煌,虽是冬天,雕梁画栋,绿树红花,仍是极妙。

&ep;&ep;垂拱殿内,龙涎香缓缓升起,龙椅上的那人神情威严,眉毛头发染了些白色,一双眼睛闪着精光,捏着奏章随意翻开。

&ep;&ep;殿内无一点响动,太监们走路,恨不得踮起脚尖,生怕惊扰皇上。

&ep;&ep;“他来了?”

&ep;&ep;这一句话没头没尾,伺候在身旁的王公公却开口,声音有些尖利:“来了,刘公公已经接到了。”

&ep;&ep;垂拱殿的门突然打开,冷冽的寒风从门外灌进来,皇上心中有些不悦,看着穆烨北叹息道:“你父亲的事,朕已经知道。”

&ep;&ep;皇上扶额,眼里带着些痛惜:“你父为国尽忠,世人皆知,真是可惜了。”

&ep;&ep;穆烨北身上似乎还带着寒气,眉毛带着霜雪,缓缓开口:“请皇上允许,让我前去西北,接父亲回来。”

&ep;&ep;这样的态度让皇上更加不喜,却又不能对穆烨北发火。穆烨北的父亲尽忠了,如今谁敢对穆烨北不好,只能让天下人指责。

&ep;&ep;“你现在太过悲伤,不宜远行,朝中事务自有定夺,不日就能将你父,带回京城。”

&ep;&ep;“还望皇上看在我父亲为国捐躯,让我做儿子的,可以亲自接父亲回来。”穆烨北声音有些沙哑,脸上表情冷淡,可谁都能看出他的悲切。

&ep;&ep;穆烨北并不让步,他早知他爹会有这么一天,死在西北,也比囚禁在京城的好。

&ep;&ep;皇上认真的看了穆烨北几眼,皇上很少认真打量一个人,或许是不用,或许是没必要。

&ep;&ep;刚满二十岁的穆烨北,从少年长成青年,眉宇间的煞气怎么也遮不住,这样的人必然是天生反骨,桀骜不驯。

&ep;&ep;皇上轻笑,开口道:“朕乏了,送穆烨北出宫。”

&ep;&ep;穆烨北抬头,皇上已经垂下眼睛,目光放在奏章上。

&ep;&ep;穆烨北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随即深吸一口气,直接离开暖意十足的垂拱殿。

&ep;&ep;出了殿门,冬日的寒风无孔不入的刺着穆烨北的骨头,穆烨北浑身带着寒意,一步一步的从皇宫中出去。

&ep;&ep;垂拱殿内。

&ep;&ep;皇上喝口热茶,随手将茶水泼在刚刚看的奏章上。

&ep;&ep;王公公刚要抢救,被皇上眼神拦下来。

&ep;&ep;“这奏章有污渍,查查是何处送来的,杖责两百军棍。”

&ep;&ep;军棍?王公公斜眼看过去,奏章分明是西北而来,皇上是知晓的。

&ep;&ep;再看两眼,内容是西北参军,状告户部尚书的文书。

&ep;&ep;说送去西北的物资,粮草乃稻草,棉衣乃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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