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夫人这才道:“姨娘传信来说,她身子骨越发不好了。”

&ep;&ep;姨娘自生下苏夫人后,就再也不曾诞下一子半女,饶是侥幸有孕,也会意外小产。

&ep;&ep;早年不知,这么多年下来,苏夫人和顾姨娘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ep;&ep;可有什么办法?

&ep;&ep;顾姨娘倚仗国公爷,苏夫人也要倚仗国公府,二人只能装作不知,苏夫人原以为皇后也得有点良心,但赐婚圣旨下来后,苏夫人就立刻知道是她将人心想得太好。

&ep;&ep;安伯侯的确身份贵重,可如今朝中情景,安伯侯的亲事谁敢轻易去碰?

&ep;&ep;皇后未曾和她有半点商量,就将棠棠的婚事定了下来。

&ep;&ep;盲婚哑嫁。

&ep;&ep;哪怕安伯侯身份贵重,她仍觉得亏欠了棠棠。

&ep;&ep;苏夫人低声嘲讽:“所谓吃斋念佛,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罢了。”

&ep;&ep;苏垣不由得沉默。

&ep;&ep;他知道娘亲因小妹一事对那位有怨气,连带对国公府都疏离了几分。

&ep;&ep;外祖母的身子骨,谁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ep;&ep;但依着那位的行事作风,哪怕将来二皇子得势,他们侍郎府又能占了几分风光?

&ep;&ep;苏夫人见不得苏垣一脸愁容,嫌弃道:“行了,不要苦着一张脸。”

&ep;&ep;“当初你小妹出嫁时,我就嘱咐过她,日后和侍郎府来往不可过于亲密。”

&ep;&ep;她压低了声说:“你小妹是个知事的。”

&ep;&ep;棠棠嫁入安伯侯府非侍郎府所愿,但也因此,侍郎府才有了条后路。

&ep;&ep;想起宫中传来皇后留安伯侯夫人在坤宁宫用膳一事,苏夫人眼神狠厉:“谁都不能给我的棠棠添堵!”

&ep;&ep;苏韶棠全然不知侍郎府中的谈话,她正和沈玉晦一起前往城南校场,系统整日叽叽喳喳地烦她,让她不堪其扰。

&ep;&ep;城南校场中,苏韶棠面无表情地拉弓射箭。

&ep;&ep;进度条一点点地往上升。

&ep;&ep;裴时愠刚走近,就听见一道破风声,利箭几乎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裴时愠刹那间头皮发麻。

&ep;&ep;等身后传来利箭钉上箭靶的声音,他才堪堪回神。

&ep;&ep;苏韶棠居高临下地看他,裴时愠好半晌才挤出一抹笑:“侯夫人好箭法。”

&ep;&ep;苏韶棠拒听奉承,只冷着一张小脸:“还是偏了点。”

&ep;&ep;裴时愠神情僵硬。

&ep;&ep;偏了点?

&ep;&ep;怎么,难道苏韶棠还真的想射中他不成?!

&ep;&ep;裴时愠最终还是没有保持住脸上神情,他一脸狐疑地问:“裴某哪里又得罪了侯夫人?”

&ep;&ep;苏韶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ep;&ep;裴时愠哑声。

&ep;&ep;苏韶棠就奇了怪了:“你干了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就不怕折寿吗?”

&ep;&ep;裴时愠一脸无辜:“裴某不知侯夫人在说什么。”

&ep;&ep;苏韶棠冷呵一声,懒得再搭理他,她继续拉弓射箭,裴时愠立即闪身躲开,他可不想以身试探苏韶棠的箭法准不准。

&ep;&ep;但紧接着,一排排的十环成绩,让裴时愠眼中异彩连连。

&ep;&ep;女子骑马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他一时看得有点出神,沈玉晦拿着水壶,强硬地用肩膀撞开他,冷硬道:“挡路了。”

&ep;&ep;裴时愠倒抽了口气,堪堪敛住惊艳回神,低声嘀咕:“小兔崽子脾气还挺大。”

&ep;&ep;练习了一下午,进度条仍是未满。

&ep;&ep;这就代表苏韶棠改日还得跑一趟校场,苏韶棠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

&ep;&ep;等出了校场看见云安然时,这种不满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ep;&ep;她冷眼刮向裴时愠:“你带来的?”

&ep;&ep;这次裴时愠真的不知情,他摇头:“和我无关。”

&ep;&ep;但话音刚落,云安然就凑上前来,她穿得素淡,衬得那张清雅白净的脸越发脱俗,小跑后,额头上溢出涔汗,她仰头看向裴时愠,小声地说:“多亏了裴公子将民女带出大牢,否则民女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ep;&ep;裴时愠顶着背后两道刺骨的目光浑身僵硬。

&ep;&ep;他带云安然出来,是为了让云安然给沈玉案添堵,可不是为了让她背刺他的!

&ep;&ep;但云安然全然不觉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拿出了一样东西:“民女无以回报,这是民女亲自做的香囊,还请公子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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