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药汤很快就好,等等就麻烦子钧公子了。」

&ep;&ep;小炉旁,霓牵将药壶打开,又动作熟练地把一味药粉倒入已经滚烫的壶中,顿时,

&ep;&ep;一阵苦涩味自壶里冒出,守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向霓牵:「这药汤苦味这么重?」

&ep;&ep;「是啊,这药汤闻起来苦,嚐起来更是苦涩。」,霓牵拿起一旁的木勺,将药粉搅拌均匀

&ep;&ep;,眼里映照着的是炉火的微光:「每年这时节,便是子暻最容易生病的时候,好在这药汤

&ep;&ep;喝了十三年,倒是有些起色了。」

&ep;&ep;守钧闻言,陷入了沉默,原来那个送他桃花糕的少年,自幼时起,就得喝下这一碗又一碗的

&ep;&ep;苦药汤,才能在这座囚笼里生存下去。

&ep;&ep;世事残酷,守钧没了母亲,没了家人,但却有一位愿意栽培他的男人收养了他,

&ep;&ep;然而,言暻一样没了母亲,却仍被囚禁着,囚禁在这个随时都有人要他死的地方。

&ep;&ep;「子钧公子,就劳烦你了。」,待守钧回过神,霓牵已经将药汤盛进小碗,

&ep;&ep;放在木盘上,守钧点了点头,便捧着木盘进到屋内去。

&ep;&ep;屋内,言暻仍紧闭双眼,额头上还冒着几颗汗珠,双手紧紧攥着被子,

&ep;&ep;看起来很不安稳。

&ep;&ep;守钧安静地将木盘放到一旁,拿起掛在床边的布巾,细细地将言暻额头上的汗珠

&ep;&ep;给擦乾,谁知言暻却忽然皱了眉头,紧紧抓住他的手。

&ep;&ep;「子彻哥哥......你别走......」

&ep;&ep;言暻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有些孱弱地开口,眼前人的脸庞虽极其模糊,他的手仍紧抓着不放,

&ep;&ep;像是很害怕他离开一样。

&ep;&ep;守钧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子彻哥哥」一唤,心里忽然空落了一下,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

&ep;&ep;言暻的身体,只好无奈地抽开手,将药汤端来。

&ep;&ep;「......我是子钧,先来喝药吧。」,守钧将药汤放在床边,俯身将言暻给搀扶坐起,

&ep;&ep;言暻一发觉自己叫错人了,又见守钧的脸色不太好,瞬间满脸羞愧:「我......我方才梦到

&ep;&ep;子彻才叫错的......」

&ep;&ep;守钧摇了摇头,脸色也缓和了些:「没事,你身体可还有不适?」,他一边将药汤吹凉,

&ep;&ep;一边问道,言暻见他没再皱着眉,便摇了摇头:「好多了,每年都是如此,我也习惯了。」

&ep;&ep;正在吹凉药汤的守钧顿了一下,看向言暻,只见少年的脸上尽是坦然,

&ep;&ep;似乎这喝药汤就如同平日里,吃饭喝茶那样正常,他眼神一暗,缓缓开口:

&ep;&ep;「这药汤苦,我去拿几块糕点给你配着吧。」

&ep;&ep;「不用了,这不苦的。」,言暻微笑着接过汤碗,毫不犹豫地仰头将药汤给喝完,

&ep;&ep;转瞬间,汤碗里的药汤已经半滴都不剩了。

&ep;&ep;守钧的眼里仍满是担忧,他明明见着言暻皱了一下眉,却见他很快地又恢復笑容,

&ep;&ep;他正开口打算说些什么,言暻却已经靠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ep;&ep;「子钧,你上次同我说的,你说还能遇到我,不疼。」

&ep;&ep;「可我遇到你,这药汤倒也不苦。」

&ep;&ep;言暻紧紧搂住守钧,那熟悉的温暖感再次包围了自己,原本嘴里药汤的苦涩,

&ep;&ep;像是真的化为了蜜糖一样甜。

&ep;&ep;守钧微微叹息一声,嘴角渐渐扬起,他轻轻抚过言暻的脸庞,倏地吻上言暻还沾着

&ep;&ep;几滴药汤的唇,言暻嚐了十三年的苦,此刻,他倒是感受到了。

&ep;&ep;言暻轻喘一声,搂住守钧宽厚的肩膀,轻轻咬上守钧的唇,原本身上的灼热早已降了下来,此刻却又如同野火燎原般,烧不尽,风吹又生。

&ep;&ep;「子钧......」,言暻愣愣看着眼前的少年,又不自觉地蹭上他的脖颈间,原本整齐的衣襟被这么一蹭,瞬间变得有些皱。

&ep;&ep;屋里的中央放着一盏小铜炉,里头燃着的,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寧神香,然而此刻,

&ep;&ep;寧神香却像是失了作用,只有两个心神不寧的人。

&ep;&ep;守钧微微喘着气,眼里的坚毅早已被无尽的欲望给覆盖住,他眼神一暗,又扣住言暻的后脑勺,俯身把他压在身下,柔软的被褥瞬间陷了下去。

&ep;&ep;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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