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刚走到门口,毫不设防地被身侧跟出来的陌生男人握住纤细的手腕,用力往男厕所的方向带。

&ep;&ep;“唔……”

&ep;&ep;惊呼来不及喊出口,立刻被男人粗粝的手掌捂住口鼻,紧接着男人得逞的笑声响在耳边。男女力量悬殊,任陶奚时如何奋力挣扎,将纤瘦的她拖进男厕对男人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ep;&ep;男厕门关上的同时,陶奚时意外地从门缝中看到懒散地靠在外面那堵墙抽烟的一道人影,洗手间里里外外,此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ep;&ep;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盛林野手里的烟抽了半截,青色的烟雾缭绕上升,看不清他的神色,整个人笼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ep;&ep;他掀起眼皮淡淡扫一眼男厕的动静,总算在那个女生向来清冷的眼里看到第二种神色,女生慌乱的眼神一闪而过,只看到半秒,那边的门就被男人急切地用力关上。

&ep;&ep;盛林野漠然地收回视线,咬着烟低头,去倒第二支烟。

&ep;&ep;里面动静不小,男人猥琐的笑声,女生气急的骂声,断断续续的。

&ep;&ep;盛林野兴致索然,不乐意听这种事,于是事不关己地踩下台阶,慢慢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烟头。

&ep;&ep;☆、第7章深夜

&ep;&ep;酒吧大厅一阵一阵传过来的重金属音乐嘈杂震耳,将周边其余声音掩盖住,迷眼的绚烂灯光平均几秒会扫到二楼洗手间的过道一次,而男厕里女生挣扎的动静已经轻到他听不见。

&ep;&ep;黑色的手机在手心里翻转,他脚步缓慢地往前,方向是楼梯口,转到第二圈半时,手机一角抵在手掌,卡住了。

&ep;&ep;盛林野停下了步伐,眼眸微抬。

&ep;&ep;一秒,两秒,三秒……

&ep;&ep;第四秒,折步回了头。

&ep;&ep;一脚用力踹开男厕的木门,砰地一声砸在墙上,力道过大导致门反弹回来了一些,遮住了一半的空间。

&ep;&ep;首先入目的是地上的血渍,一滴一滴,一直延伸到第二个隔间,满头是血的男人已经无意识地昏迷在那儿,一动不动。

&ep;&ep;盛林野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勾起唇,抬手将门推到最大。

&ep;&ep;陶奚时站在男人三步之外的距离,白裙沾染了血色,手里的木棍不知道是哪儿找来的,也沾着血迹,她握着木棍的手微微发颤,听到踢门的动静扫过来时,眼睛是红的,眼神是冷的。

&ep;&ep;其实,这样的场景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ep;&ep;紧接着外头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大概是有其他客人经过被吓到,盛林野闻声往后瞥了一眼,两个女人匆匆跑开。

&ep;&ep;他反手关上门,扣了锁,走进男厕。

&ep;&ep;陶奚时却举起手中的木棍,直指着他,声线极冷,只说一个字——“滚。”

&ep;&ep;三分钟前他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神态还记在她脑海,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对他本就糟糕的印象更差了。

&ep;&ep;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分钟,盛林野突然笑了一下,视线移到地面,男人躺着的地方,再回到陶奚时身上,“我滚了,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ep;&ep;这意思很明显,他是要帮她了。

&ep;&ep;一边说一边靠近,握住木棍另一端,使了力往下压,嗓音沉:“需要帮忙就喊一声,有那么难?”

&ep;&ep;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还在发颤,很轻易从她手里抽走木棍,继续说:“被吓到了就乖一点,浑身竖着刺想扎谁呢。”

&ep;&ep;咣当——

&ep;&ep;从她手中抽过来的木棍被盛林野扔在白色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声,像是突然打破了某种平衡。

&ep;&ep;毫无预兆地,陶奚时的眼里滚出泪。

&ep;&ep;她哭的时候是无声的,门被盛林野关上后隔音效果极好,如此寂静空旷的空间里也听不见她的哭声,只是眼泪不断地掉,止也止不住似的。

&ep;&ep;到后来,她蹲下身,抱着膝终于哭出声。

&ep;&ep;整个情绪都崩了。

&ep;&ep;盛林野稍怔,完完全全没料到她会哭,或者说,没料到她会在这种时候哭,经过几次接触,这个女孩的性格他摸得一清二楚,压根就不是会在外人面前示弱的性子,更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前几次面对他时她漠然冷淡的反应他还记着呢。

&ep;&ep;盛林野一开始以为她是后知后觉的害怕和无助,所以当他蹲下身与她平行,难得好心想要安慰一句时,意外的听见她抽噎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ep;&ep;很轻很轻。

&ep;&ep;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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