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ep;&ep;我那时还不太会讲日语,而柳川家里会理我的只有阿姨一人。

&ep;&ep;醒来就是陌生的环境,唯一能够令我安心的是那个小小的厨房。

&ep;&ep;孤独和寧静放大了心中的不安,害怕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不安的空洞越扯越大,直到我也掉入其中。

&ep;&ep;后来我跟他爆发争吵,闹到最后我离家出走,可是一个学生又能跑多远?结果还是孟月瞳介入这件事情,让我暂居她家。

&ep;&ep;最后父亲带着哥哥还有兰化玉搬去日本,剩下我一人在这里继续求学。

&ep;&ep;灯也不开,我把包包放在桌上,人躺进小沙发。

&ep;&ep;看着窗外灯火通明,我不免继续回想刚才的画面——

&ep;&ep;好不容易,春天到了,父亲来了。

&ep;&ep;不只他,哥哥还有兰化玉都来了。我们几人站在柳川家的大门口。

&ep;&ep;我不太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在见到面时,兰化玉似乎愣了一会,然后他皱起眉头,衝上来抱紧了我。

&ep;&ep;那时是一月份,满天白雪如鹅毛从空中飘落,在兰化玉抱着我的那刻,我才发现他很温暖,只是他抱得太紧了,我感到难以呼吸。那份温暖几乎烫伤了我。

&ep;&ep;我记得我哭了,因为眼泪融化了落在脸颊上的雪,又冷又热,难受到我抓着兰化玉大哭,彷彿希望这一个月来的鬱闷和恐惧都会随着风雪散去。

&ep;&ep;随着电话声响起,过往的画面也随之消散。

&ep;&ep;我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少年嗓音,「喂。」

&ep;&ep;拿下电话确认一眼,是兰化玉。

&ep;&ep;深呼吸,又把电话放回耳边,捏捏鼻樑,清清嗓子,我才开口,「喂?」

&ep;&ep;对面安静了几秒,我闭着眼睛,嚥下一口唾沫,接着听见话筒对面的声音拔高几度,「你被人打了?」

&ep;&ep;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孪生兄弟怎么办才好。说他笨嘛,平时学什么都快,人话鬼话张口就来,说聪明嘛,听到我声音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我是不是被人打了。

&ep;&ep;「见鬼,我要是被人打了你现在早在飞机上了。」

&ep;&ep;听到我这么说,他瞬间又恢復原来说话的调调,「对啊,然后下飞机第一件事是跟梁笙哥打一架,那么没用,跟你在同一所学校还让你被打。」

&ep;&ep;忽视他那强盗逻辑,我转而问别的事,「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ep;&ep;「还能怎样,就平常地过啊,我跟你讲,哥今天竟然下厨了。」

&ep;&ep;想到我们那个总是崩着脸的大哥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的画面,我已经开始笑了,「好吃吗?」说完适时地将手机拿远。

&ep;&ep;「我没把厕所当床睡都不错了!都说好几遍了让我来做,兰山舜那傢伙说什么『反正平时都看着你做今天换我试试看』,看见他拿刀的姿势跟切菜的模样我都想跪下求他别做了!」

&ep;&ep;不出意外,即使把手机放远了十五公分左右,仍然能听见兰化玉崩溃的大叫声。今天也是元气满满呢,很好很好。

&ep;&ep;「你别在那里偷笑。要不是抢不过我早就把他赶出厨房了!」说完他喘几口气,才接着说:「好在过了今天,没有人会想再让他进厨房了。」

&ep;&ep;「好啦,有你在就好了,至少这样他们就不用天天吃炸猪排便当。」

&ep;&ep;兰化玉不满地哼了声,「那是你没吃到他做的炸排骨,不然你肯定会拿着菜刀赌在厨房门口也绝不让他踏进一步。」

&ep;&ep;想像了下那得有多难吃才会让他做出这种发言,莫名有些庆幸我不在那里。

&ep;&ep;「好了,不聊那些,再聊下去都怕梦里都是排骨了。听梁笙哥说你们班来了个新生,怎么样,是个好东西吗?」

&ep;&ep;原本听见前半句我已经准备好要无视了,但是听见后半句我又不能视而不见,「他不是东西,」这句太有歧异,我又补了句,「至少他通过了梁笙哥那关。」

&ep;&ep;「不错啊,」他吹了声口哨,「怎么样,有望替代梁笙哥当社长吗?」

&ep;&ep;「??不知道,你问他啊,我又不是梁笙。」

&ep;&ep;「等我回去再说,反正下半年的假期比较多,我抽空回去看看。」

&ep;&ep;从刚才的话里可以想到梁笙没有说清楚季宇澄的来歷,我赶紧阻止他,「不要仗着自己成绩好就经常请假回来啊,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还需要你回来看?」

&ep;&ep;「又不是第一次那么做,大家早就习惯了。」

&ep;&ep;说到这,他安静了一会,我在心底叫了糟糕。

&ep;&e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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