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週六的学校很安静,李杏梨回到画社时是下午两点,墙壁上的画作被充沛的阳光照得年轻十足,不像往日被夕阳蒙上一层陈旧的黄。其他人还没回来,她无聊地沿着教室的边缘走了一圈又一圈,到第三圈时,忍不住将一排整齐的柜子逐一掀开。

&ep;&ep;「砰」一声打开,「啪」一声合上,开合开合,连有人进来了也没有察觉。

&ep;&ep;其中一个柜子锁上了,李杏梨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力气,结果两隻手合力试了几回还是失败。

&ep;&ep;「里面放的是画社文件,只有老师才能打开。」

&ep;&ep;李杏梨猛然回头,看着男生单肩上还掛着一个背包,刚进来的模样,她慌乱起来:「我、我不是真的要打开,只是有点无聊??」

&ep;&ep;梁日柯微笑表示明白,然后将画具和顏料整齐有序地摆出来,画画比赛进入尾声,大海的上色已经完成一大半。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他们能得冠军的可能性很大,不管是因为有梁日柯这位画画天才在,还是他们这次极具创意的作品概念,一切都无可挑剔。

&ep;&ep;然而,李杏梨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因为这样的日子,正在一天天倒数。

&ep;&ep;「我们来了!」陈薇儿和钟勉学等人也回来了,不到一会儿,五人很有默契地继续在自己负责的区块填色,每填完一部分,就由梁日柯负责修饰。

&ep;&ep;「钟勉学,待会儿借我数学抄一抄。」

&ep;&ep;经过这几个星期的被压榨式相处,钟勉学已经处于放弃状态:「自己去我书包拿。」

&ep;&ep;陈薇儿「ohyeah」了一声,嘴上又嚷着「星期一请你吃早餐」,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前段日子还真给钟勉学买了早餐。不只如此,为了感谢梁日柯让她在这次画画比赛偷懒,她连人家的份都买了。李杏梨发自内心觉得陈薇儿是个大方的女生,但班上却闹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言,总说陈薇儿对梁日柯有意思才送早餐,至于钟勉学的份不过是掩耳盗铃。

&ep;&ep;「别送了。」钟勉学知道陈薇儿放学有去打工的习惯,所以才比其他同学有钱:「我建议你还是将打工的时间花在温习作业上。」

&ep;&ep;「你是在关心我?」陈薇儿打了个机灵。

&ep;&ep;「我只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ep;&ep;陈薇儿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说得好像我是个不良少女似的。」

&ep;&ep;钟勉学无奈:「快画吧,人家李杏梨都画好了,你怎么还一片空白?」

&ep;&ep;两人还在碎嘴,梁日柯也注意到李杏梨已经完成,便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上第二层顏色。」

&ep;&ep;李杏梨将手中的画笔递给他,却没有听话地去休息,而是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看:「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画水彩。」

&ep;&ep;「小时候跟过不同的画画老师,所以什么都会一点。」

&ep;&ep;「如果想自学画画的话,除了看书,还有什么方法?」

&ep;&ep;「你想学画画?」梁日柯停下来。

&ep;&ep;李杏梨怕他误会,连忙挥手:「我只是无聊的时候会画一下,不像你那种很正规的上课学习。」

&ep;&ep;「李杏梨你不用客气,儘管找梁日柯就对了。」鐘勉学笑了:「不怕告诉你,他特别喜欢教人,比赛开始前还一直问我有没有什么画画技巧想学,说可以免费给我上课。」

&ep;&ep;这回轮到梁日柯脸色一窘,陈薇儿最擅长就是乘机添乱:「哇梁日柯,你耳朵怎么红了起来?」其他人顿时大笑。

&ep;&ep;李杏梨想笑却不敢笑,只轻轻抿嘴,为男生说了句好话:「你一定教得很好吧,所以老师才一直找你当小导师。」

&ep;&ep;「这点我不否认。」鐘勉学笑,总算把面子还给梁日柯。

&ep;&ep;梁日柯重新低头画画,声音温和,给人一种过分乖巧的感觉:「教人不但能把所学的技巧分享给其他人,同时也能釐清自己所学的知识,在人与人交流的时候,甚至能发现新的一些画法。」

&ep;&ep;「那你有想过当画画老师吗?」陈薇儿问。

&ep;&ep;梁日柯认真地点点头:「有,但我更希望将来能开一间画室。」

&ep;&ep;其他人霎时安静下来,均没有作声。明年高三了,未来简直就像大海一样浩瀚无垠,眼看别人的生命蓝图清晰无比,而自己的白纸上仍然是一片混乱的铅笔草稿。

&ep;&ep;「来吧,赶紧把它完成,顺便拿个冠军。」另一个男生笑。

&ep;&ep;那天下午,四人看着梁日柯将最后一处空白填满,三幅海面正式宣布啟航。

&ep;&ep;陈薇儿从鐘勉学的书包找到了数学作业,悠然地抄啊抄;鐘勉学躺坐在地上看窗外的夕阳,银丝眼眶的光芒把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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