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冬茹听到老公在说气话,连忙也走上前来过问:“安福,你是在跟谁说话呢?这大过年的,你气什么呀?真是!”

&ep;&ep;当看清是任达云和覃带玲站在门口后,她当即喜极而泣。

&ep;&ep;“你们……你们终于肯回来了!他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还不快点让他们进来!你骂他们干嘛!”

&ep;&ep;大女儿覃带珍一家三口都在,听说是覃带玲和任达云回来了,他们三个也连忙走了出来,覃带珍看到妹妹也很惊喜。

&ep;&ep;“就是啊,爸爸,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让他们站在门口干嘛!快让他们进屋说话!今天才大年初二,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ep;&ep;郑冬茹这些年以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和老公相依为命。

&ep;&ep;而说好的上门女婿被自己骂走,难免经常反省自己,觉得可能是她对任达云太挑剔了点,所以他才会一走了之。

&ep;&ep;如今他们终于肯回来,她很乐意放下昔日的成见,和他们好好的过日子,哪还敢给他们脸色看?

&ep;&ep;郑冬茹出了声,覃安福也不敢再生气了,其实他也是怕她生气,所以才先生气数落他们几句,以免她又会把他们骂走。

&ep;&ep;任达云有了农小妹借给他的钱,倒是买了好些这礼物回来。

&ep;&ep;毕竟覃带玲变傻了是他的责任,能不能骗过覃父覃母心里还没底,多买点礼物算是负荆请罪,礼多人不怪嘛。

&ep;&ep;把他们两人迎进屋里后,覃带珍的老公陆华宾,首先发觉覃带玲不对劲,她一直不言不语的、小心翼翼的跟在任达云身后,以前的她可不是这么温顺的。

&ep;&ep;陆华宾忍不住对她笑道:“带玲,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发财?看起来好像混得还不错呀?”

&ep;&ep;自从改革开放后,国营职工掀起了一股下海潮,大家各显神通求发财、谋致富,人们动不动就喜欢问别人,你去哪里发财了?

&ep;&ep;郑冬茹和覃安福似乎也感觉到覃带玲很不对劲,连忙异口同声地质问:“我家带玲到底怎么了?她进了家门后,怎么还一直不说话?”

&ep;&ep;任达云见他们一个个在问,寻思着纸终是包不住火,倒不如他主动交待,当然还是只能告诉他们,他在家里跟家人们说的那个理由。

&ep;&ep;他看似很诚恳地说道:“爸爸,妈妈,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就先向你们坦白这件事吧,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ep;&ep;“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郑冬茹边拉着女儿左看右看,边急冲冲的问,她的心里又开始自责,要是当初能包容一点多好!

&ep;&ep;任达云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唉,当年她怀孕后,不小心把孩子流产了,然后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不喜欢跟别人说话。”

&ep;&ep;覃家几个人都觉得这件事好突然,他们几乎同时惊呼:“什么?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她……她……她变傻了?你是说她变傻了吗?!”

&ep;&ep;任达云略微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她现在只知道吃和睡,也能听懂我们说的一些话和说一些话,但干不了活了。”

&ep;&ep;郑冬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用力地摇着女儿的双臂,“带玲,我是你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带玲,你跟妈妈说句话啊?”

&ep;&ep;覃带玲目光空洞,怯怯的往任达云身后躲了躲,她开口说的话却是:“老公,我肚子好饿了,我想吃饭!我要吃饭了!”

&ep;&ep;郑冬茹只感到一阵心酸,没想到女儿现在真的只知道吃了!

&ep;&ep;她老泪纵横,哭天喊地,“老天啊老天!呜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儿?呜呜呜!”

&ep;&ep;听到女儿这两个字,覃带玲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她抓着任达云的手伤心地问:“老公,我们的女儿呢?她在哪里?是她回来了吗?”

&ep;&ep;任达云连忙安慰她,“你要先把病治好,我们才能再有女儿。”为了不引起覃家人怀疑,他很快又笑了笑向他们解释。

&ep;&ep;“咳咳,自从她流产变傻后,就觉得自己生了个女儿,还认为是她没把女儿带好,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所以经常这样问我。”

&ep;&ep;覃家人虽然半信半疑,可女儿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又不能向他们解释点什么,也唯有相信任达云的话,郑冬茹最终轻叹一声。

&ep;&ep;“唉,你们先回房间去放下东西吧,我这就去做饭给你们吃。房间并不脏,带珍每次回来看我们时,都会在里面午休。”

&ep;&ep;覃安福一直默默无语,知道这一切已无法改变,唯有接受,他也开口问了句,“对了,你们这次回来,可愿意在这里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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