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初春的雨清清凉凉渗入大地,枝条吸了水气,冒出新鲜的绿芽。

&ep;&ep;烟雨落在青石板上盘踞起雾气,急促的脚步走过巷子,小白鞋上沾了被稀释的泥土,边缘脏了一圈,显得鞋面更加洁白。

&ep;&ep;老居民区的小路很窄,姜清雨拐过一个转角,仓促之下没刹住脚步,衣摆擦到一辆车上。

&ep;&ep;是很贵的那种车,幸好没有留下印子。姜清雨对车没什么兴趣,只觉得这种小地方出现这种车真是稀奇。

&ep;&ep;“对不起啊——”

&ep;&ep;姜清雨抬起头,对上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

&ep;&ep;眼睛的主人身材高大,宽阔的黑色风衣敞开怀,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中飘出来。他单手执着伞,幽然婉转的雾气将立体的五官笼罩住,他看了姜清雨一眼,眼神明明灭灭地闪了几下。

&ep;&ep;白裙白衣,立在雨中的少女皮肤皙白如雪,寒雨微风,越发冷得苍白。她发丝上蒙着一层细碎的水雾,眼睛沾染了空气的潮湿,睫毛上也挂着无数水珠,目光迷离氤氲。

&ep;&ep;和那张照片上相比,她少了婴儿肥,脸颊比过去消瘦多了,唯有这双湿漉漉的眼睛,永远闪着光。

&ep;&ep;因为碰了他的车,樱红的软唇紧抿,正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ep;&ep;就像偶遇到的小动物,不知来人是善是恶,又不能一下子跑开,只能盯着对方用气势稳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就暴露。

&ep;&ep;男人没有看被她碰了的车门。

&ep;&ep;“没关系,注意安全。”

&ep;&ep;姜清雨道谢后离开,一袭白裙的背影和墙角的茉莉一般清素,助理从车里探出头,明显他也看到了女孩的模样,问顾云翊:“顾总,不用直接跟着姜小姐过去吗?”

&ep;&ep;顾云翊的思绪跟着女孩的背影走远,良久才听到助理的话。

&ep;&ep;“不用,别吓着她,还是去找姜老师。”

&ep;&ep;——三天前,京城。

&ep;&ep;北方的初春,风还如冬天一般硬朗。男人走得快了,长长的围巾被风吹的飘起来。

&ep;&ep;“二叔。”

&ep;&ep;顾正明朝着顾云翊点点头,端着茶杯朝后园指了指。

&ep;&ep;男人的目光穿过假山和已经停转的水车,玻璃房里的白发老人也看到了他,精神矍铄的眼神望着他,顾云翊穿过走廊走进茶室。

&ep;&ep;“爷爷。”

&ep;&ep;“云翊,坐。”

&ep;&ep;顾江年过古稀,和小辈一向直来直去,开门见山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布,里面包着两个金锁头,一龙一凤是一对。

&ep;&ep;看似历经了许多年,花纹都淡了,很有年代感。

&ep;&ep;“这是什么?”

&ep;&ep;顾江返老还童,偶尔会和孙辈分享一些小玩意儿。

&ep;&ep;“这是你的。”

&ep;&ep;“你和你妻子的。”

&ep;&ep;“我妻子?”

&ep;&ep;他哪里来的妻子。

&ep;&ep;顾老爷子示意他坐下。

&ep;&ep;“南城的姜爷爷你还记得吧?他的外孙女,今年二十一了,年初出了小车祸,我准备让她来京城做后期治疗。”

&ep;&ep;“当时她妈妈怀着她的时候我和你姜爷爷指腹为婚,你也不小了,把人带回来培养培养感情,该琢磨着给我添个曾孙子了。”

&ep;&ep;顾老爷子戎马一生,到如今这把年纪,他的话依然是圣旨。但他却不顽固,见顾云翊逐渐蹙起的眉头,话锋也软下来。

&ep;&ep;“云翊,你和爷爷说实话,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ep;&ep;男人抿了抿唇,不假思索。

&ep;&ep;“没有。”

&ep;&ep;顾云翊今年二十有七,正是事业刚刚稳定的年龄,他毕业就接手生意,时间从不放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

&ep;&ep;“那就行,如果有,我不强迫你,但现在没有,你就试着和清雨相处看看,如果你对她没有那个感觉,就当妹妹相处,也不至于伤了人家的心。”

&ep;&ep;顾江把一对金锁重新包好,放到顾云翊手里。

&ep;&ep;“过两天你就去南城把她接来,姜华那孩子身体也不好,以后她就留在京城。”

&ep;&ep;“要是你们都觉得不错,今年夏天就给我把婚礼办了。”

&ep;&ep;和金锁一起的还有张照片,十几岁的少女姿容姣好,立在一棵梧桐树前。

&ep;&ep;顾云翊目光一动,在老人期许的目光下收下照片和金锁。

&ep;&ep;“好。”嘴角微微提起,“我交待完手边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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