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

&ep;&ep;许姿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面前黑了屏的笔记本电脑映出一张惊恐的脸。

&ep;&ep;不知几点钟了,房里没有开灯,周遭昏暗一片,静得不同寻常,而李越,不知去向。

&ep;&ep;可是李越,李越又是什么人......

&ep;&ep;许姿发誓并不识得李越其人,但那些撕心裂肺的恸哭,那些摧肝裂胆的悔恨都像镌刻于灵魂之中,让她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紧。

&ep;&ep;她都感觉自己下一刹可能就要因心跳过速而骤停了!

&ep;&e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大半夜做这种死老公的噩梦,未免也是有点儿太不像话了吧,她明明都还没有男朋友。

&ep;&ep;许姿大口大口呼吸,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从书桌抬起头,很是茫然地转动眼珠,缓缓打量房中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ep;&ep;借着床头香薰灯的一线微弱光线,她辨认出所处之处并不陌生,赫然就是位于安宁路的别墅家中房间。

&ep;&ep;视线所及,玩偶抱枕都陈列得整整齐齐,到处干净整洁得如同她一直住在这里,就连防蚊的蚊帐都挂得好好的。

&ep;&ep;不错,她在家,她只是趴在书桌上眯着了,就连晚饭吃的什么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哪里来的男朋友。

&ep;&ep;不,不对,妈妈!爸爸!

&ep;&ep;许多画面猛地像书页一样从眼前纷呈浮现,又飞快揭去,但许姿一页都抓不住。

&ep;&ep;她一激灵,迅速拉开椅子,蹬蹬几步往楼上跑去。

&ep;&ep;“妈!妈妈......爸!”

&ep;&ep;许姿父母的卧室在三楼,疾步转过走廊,踏上楼梯,走进起居厅,她像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把卧室房门砸得“哐哐”响。

&ep;&ep;“妈!”

&ep;&ep;“......来,来了,哎,宝宝这是怎么了!”

&ep;&ep;“妈!”

&ep;&ep;房门刚拉开一条缝,许姿猛地一推把手,一把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妈妈,声音充满了惶恐与焦灼。

&ep;&ep;“妈你有没有事!爸爸有没有事!”

&ep;&ep;“有......有什么事?我们睡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ep;&ep;许姿的妈妈乔韵四十出头,穿了一身淡绿色的丝质睡裙,皮肤红润白皙,格外健康漂亮,不仔细看,连皱纹都看不出几条。

&ep;&ep;和梦里那副鬓发早白、瘦得脱相的饱经沧桑面容,全不相同。

&ep;&ep;她气质温婉,尽管顶着睡眼惺忪的一张脸,望向许姿的神色依然极为柔和专注,“怎么了,做噩梦了?”

&ep;&ep;许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但看着妈妈宁静柔和的一张脸,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了下来,“妈......”

&ep;&ep;卧室里头的许远山似乎也已经被吵醒了,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慢慢走近,“怎么回事?这倒霉孩子又熬夜搞你的论文了?”

&ep;&ep;“嗐,大晚上操这心,我还当这是在鬼叫什么,早告诉你论文大概弄弄就行了。”

&ep;&ep;他长臂一伸,把妻女都揽进了怀里,拍了拍,笑道,“我这两天就找个时间请你导师吃饭,到时求他抬抬手,总行了吧?”

&ep;&ep;“老许!”乔韵立即嗔怪地睨了许远山一眼,眉间是一贯的温柔,“说什么呢!教坏孩子!”

&ep;&ep;“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当你还是几岁吗,都多大的宝宝了,天天就因为做不出功课掉眼泪。”

&ep;&ep;她搂着许姿,温暖的手掌贴着许姿后背自上而下一遍遍安抚,有一种奇妙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ep;&ep;“这样,明天咱就找小方给你参谋参谋,他读书的时候不是年年考第一,不是学习好么?什么论文他都指定给你全弄好了。”

&ep;&ep;“就是,你妈说得对,找小方,学习上的事找小方什么问题都没有。”

&ep;&ep;“......”

&ep;&ep;找枪手作弊与找导师求情又有多少区别了么......

&ep;&ep;“爸!”

&ep;&ep;许姿含泪从父母怀中抬起头,破涕为笑,原来真就是伏在书桌入睡而引起的一场噩梦而已!

&ep;&ep;爸爸铁血刚毅,风华正盛,这宽广厚实的胸膛,依然顶天立地,不管多少风雨如何肆虐,他都会稳稳地给母女俩永远的庇护。

&ep;&ep;不错,什么脑溢血,什么公司破产,想必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

&ep;&ep;“爸,妈,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ep;&ep;她心中盈满了幸福与欢喜,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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