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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错了！

&ep;&ep;他听见斯蒂格打开弹膛的金属咔嗒声。

&ep;&ep;删除键在哪儿？删除“登”和“吧”，输入“叭”和“等”。

&ep;&ep;装填子弹的声音传来。

&ep;&ep;等——他——到

&ep;&ep;妈的按键这么小！快点！

&ep;&ep;枪管发出咔嗒一声扣回原位。

&ep;&ep;窗——编

&ep;&ep;又打错了！哈利听见斯蒂格拖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不够。只能希望汉斯能发挥想象力了。

&ep;&ep;亮——灯

&ep;&ep;他按下发送键。

&ep;&ep;哈利看见斯蒂格把霰弹枪举到齐肩位置，这才发现这位药剂师已注意到地下室门微微开着。

&ep;&ep;就在此时，汽车喇叭声响起，声音响亮而急切。斯蒂格吓了一跳，朝面对马路的客厅望去，迟疑片刻，然后走进客厅。

&ep;&ep;喇叭再度响起，这次一直响着没有停。

&ep;&ep;哈利打开地下室的门，跟在斯蒂格背后，并未放轻脚步，因为他知道喇叭声会掩盖他的脚步声。他在客厅门前看见斯蒂格拉开窗帘，客厅瞬间被汉斯那辆车的刺目头灯照亮了。

&ep;&ep;哈利迈出四大步。斯蒂格举起一只手遮住光线，没看见也没听见哈利靠近。哈利伸出双臂，绕过斯蒂格的肩膀，双手抓住霰弹枪往后猛拉，卡在他肥滋滋的脖子上，同时双膝撞进斯蒂格的大腿后侧，逼迫他身子下坠，挣扎吸气。

&ep;&ep;汉斯一定是知道喇叭奏效，放开了手。但哈利继续施压，直到斯蒂格的动作越来越慢，失去力气，瘫软下来。

&ep;&ep;哈利知道斯蒂格失去了意识。脑部缺氧数分钟即会受损，若再持续缺氧，斯蒂格这位绑架犯兼小提琴制造者就会死亡。

&ep;&ep;哈利评估状况，数到三，一只手放开霰弹枪。斯蒂格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

&ep;&ep;哈利在椅子上坐下，气喘吁吁。血液中的肾上腺素浓度逐渐下降，下巴和脖子的疼痛也回来了。疼痛随时间流逝越来越剧烈。哈利试着不去理会，在手机上键入“o”和“k”，传给汉斯。

&ep;&ep;斯蒂格发出呻吟，像婴儿般蜷曲身体。

&ep;&ep;哈利搜查他全身，把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放在咖啡桌上，包括皮夹、手机、一瓶处方药片：捷赐瑞。哈利想起他爷爷也吃过这种药，这是治心脏病的药。他把药瓶放进外套口袋，用枪口指着斯蒂格的苍白额头，命令他爬起来。

&ep;&ep;斯蒂格看着哈利，张口欲言，又把话咽了回去，挣扎着站了起来，左右摇晃。

&ep;&ep;“我们要去哪里？”他问道。这时哈利轻轻推他，要他走进走廊。

&ep;&ep;“地下室。”哈利说。

&ep;&ep;斯蒂格的步伐依然不稳，哈利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用枪抵着他的背，走下楼梯。两人在哈利发现伊莲娜的那扇门前停下脚步。

&ep;&ep;“你怎么知道是我？”

&ep;&ep;“因为那只戒指，”哈利说，“把门打开。”

&ep;&ep;斯蒂格从口袋拿出钥匙，打开挂锁。

&ep;&ep;进门之后他把灯打开。

&ep;&ep;伊莲娜移动了，她蜷缩在房间另一侧的角落，全身发抖，一边肩膀耸起，仿佛害怕有人会打她。她的脚踝上铐着脚镣，脚镣上的铁链延伸到天花板，钉在横梁上。

&ep;&ep;哈利注意到铁链的长度容许她四处移动，也容许她打开电灯。

&ep;&ep;是她自己喜欢黑暗。

&ep;&ep;“放了她，”哈利说，“然后把脚镣戴在自己脚上。”

&ep;&ep;斯蒂格咳了一声，举起双掌：“听着，哈利……”

&ep;&ep;哈利打了他，因为实在按捺不住而出手，耳中听见金属敲击肉体时发出死气沉沉的“砰”的一声，看见枪管在斯蒂格的鼻子上敲出红色痕迹。

&ep;&ep;“你再叫我名字一次，”哈利压低声音，听见自己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我就用这把枪把你的头轰到墙壁上。”

&ep;&ep;斯蒂格双手颤抖，打开伊莲娜的脚镣。伊莲娜只是瞪着虚空，全身僵硬，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ep;&ep;“伊莲娜，”哈利说，“伊莲娜？”

&ep;&ep;这时她似乎才回过神来，看着哈利。

&ep;&ep;“离开这里。”他说。

&ep;&ep;伊莲娜眯起眼睛，仿佛需要动用所有的注意力才能解读哈利说的话，理解话中的意思，然后才能行动。她从哈利身旁走过，用缓慢、僵硬、梦游般的步伐走进地下室的走廊。

&ep;&ep;斯蒂格在床垫上坐下，拉起裤管，想把窄小的脚镣铐在他肥大苍白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