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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动脑筋，从你看见的事物中归纳出结论。这就是现实人生。”

&ep;&ep;“好啦好啦，”我试着动动脑筋，“那个地下室其实不是地下室，而是一条隧道。”

&ep;&ep;老头子交抱双臂：“然后呢？”

&ep;&ep;“它比这栋房子还要长，出口可能在野外。”

&ep;&ep;“可是？”

&ep;&ep;“可是你说过隔壁房子也是你的，所以隧道可能通到那里。”

&ep;&ep;老头子露出满意的微笑：“猜猜看隧道有多老吧。”

&ep;&ep;“很老，墙上都是青苔。”

&ep;&ep;“那是水藻。当年反抗军对这栋房子发动四次攻击之后，盖世太保首领莱因哈德就下令挖掘这条隧道，也成功阻止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每天下午，莱因哈德回到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这栋房子的大门，打开电灯，然后就穿过隧道，到隔壁他真正居住的房子里，而众所周知住在隔壁的德军中尉就过来这里。这个中尉会在这栋房子里走动，穿着跟莱茵哈德一样的制服，窗户通常都会关上。”

&ep;&ep;“他是个诱饵。”

&ep;&ep;“没错。”

&ep;&ep;“这关我什么事？”

&ep;&ep;“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真实人生是什么样子，古斯托。这个国家的人多半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生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我告诉你这些事是想跟你说我信任你。”

&ep;&ep;他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表示他说的这番话非常重要。我假装我明白了，但其实我只想回家，说不定他也看得出来。

&ep;&ep;“很高兴见到你，古斯托。安德烈会载你们两个回家。”

&ep;&ep;途中车子经过一所大学，校园里想必有个学生摇滚乐团正在户外舞台上表演，暴烈的吉他声传进我们的耳朵里。布林登路上有无数年轻人朝我们的方向走来，脸上洋溢着笑意，充满希望，仿佛有人承诺他们一个光明未来似的。

&ep;&ep;“那是什么？”欧雷克问道，他依然蒙着眼罩。

&ep;&ep;“那个啊，”我说，“是不真实的人生。”

&ep;&ep;“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淹死的？”哈利问道。

&ep;&ep;“不知道。”欧雷克说，他的脚抖得更加厉害，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ep;&ep;“好吧，所以你被蒙住眼睛，那说说你们坐车回来的路上你记得什么或听见什么，比方说你下车的时候有没有听见火车或电车的声音？”

&ep;&ep;“没有，我们到的时候正在下雨，所以我听见的都是雨声。”

&ep;&ep;“大雨还是小雨？”

&ep;&ep;“小雨。下车的时候我几乎没感觉到下雨，可是我听见了雨声。”

&ep;&ep;“好，小雨通常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说不定是因为雨打在树叶上？”

&ep;&ep;“有可能。”

&ep;&ep;“你走向大门的时候脚底下踩的是什么？人行道？石板路？草地？”

&ep;&ep;“碎石路吧，我想。对，我听见了嘎吱声，所以我才知道彼得站在哪里。他体重最重，所以发出的声音最大。”

&ep;&ep;“很好。门前有台阶吗？”

&ep;&ep;“有。”

&ep;&ep;“台阶有几级？”

&ep;&ep;欧雷克呻吟了一声。

&ep;&ep;“好吧，”哈利说，“你走到门前的时候还在下雨吗？”

&ep;&ep;“对，当然。”

&ep;&ep;“我的意思是说，雨水有没有落在你的头发上？”

&ep;&ep;“有。”

&ep;&ep;“所以没有门廊之类的结构。”

&ep;&ep;“你打算搜索全奥斯陆没有门廊的房子？”

&ep;&ep;“这个嘛，奥斯陆不同地区的房子建于不同时期，所以会有一些共同的特色。”

&ep;&ep;“附近没有电车经过，门前有碎石路和台阶又没有门廊的木造房屋，是什么时期建造的？”

&ep;&ep;“你的口气好像警察署长，”哈利说，但欧雷克连笑都没笑，效果不如预期，“你们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附近有什么声音？”

&ep;&ep;“比方说？”

&ep;&ep;“比方说行人穿越人行横道的哔哔声。”

&ep;&ep;“没有，没听见那种声音，可是我听见了音乐声。”

&ep;&ep;“是录音的还是现场的？”

&ep;&ep;“我想应该是现场的，打击乐器的声音很清楚，还能听见吉他的声音，随风飘送。”

&ep;&ep;“听起来像是现场演奏，你的记性很好。”

&ep;&ep;“我会记得是因为他们演奏的是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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