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日光照亮水泥地板上的一道道裂痕。哈利想起过去那些时光，他曾坐在这里看欧雷克溜冰，聆听钢刀离开冰面时吟唱的歌声，看着霓虹灯的光线打在带着海绿色泽的乳白色冰面上。
&ep;&ep;他们坐得很近，仿佛看台上挤满了人。
&ep;&ep;哈利聆听了一会儿欧雷克的呼吸声，才开口说话。
&ep;&ep;“他们是谁，欧雷克？你得信任我才行，既然我找得到你，他们也找得到你。”
&ep;&ep;“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ep;&ep;“这叫作排除法。”
&ep;&ep;“我知道什么是排除法，就是排除不可能的，看看剩下的是什么。”
&ep;&ep;“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ep;&ep;欧雷克耸了耸肩：“昨天晚上九点多吧。”
&ep;&ep;“为什么你获释以后不打电话给你妈？你知道现在你在外面流浪是非常危险的吗？”
&ep;&ep;“她跟那个尼尔斯只会把我带到某个地方藏起来而已。”
&ep;&ep;“他叫汉斯。你很清楚那些人会找到你的。”
&ep;&ep;欧雷克低头看着双手。
&ep;&ep;“我以为你会来奥斯陆找毒品，”哈利说，“可是你没吸毒。”
&ep;&ep;“我已经一个多礼拜没用了。”
&ep;&ep;“为什么？”
&ep;&ep;欧雷克没有答话。
&ep;&ep;“是不是因为她？因为伊莲娜？”
&ep;&ep;欧雷克看着水泥地板，仿佛看得见自己溜冰的身影，听得见自己踩动溜冰鞋发出的尖锐声音。他缓缓点头：“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找她，她什么人都没有了，只有我。”
&ep;&ep;哈利默然不语。
&ep;&ep;“我从妈那里偷来的珠宝盒……”
&ep;&ep;“怎么样？”
&ep;&ep;“我卖了它去买毒品，只留下你送给她的那个戒指。”
&ep;&ep;“你怎么没把它也卖掉？”
&ep;&ep;欧雷克淡淡一笑：“首先呢，它不值什么钱。”
&ep;&ep;“什么？”哈利坐直身子，露出惊讶的神情，“我被人骗了？”
&ep;&ep;欧雷克哈哈大笑：“金戒指上有黑色缺角？那叫铜锈，里头还加了点铅来增加重量。”
&ep;&ep;“那你为什么还把它拿走？”
&ep;&ep;“反正妈已经不戴了，我想把它送给伊莲娜。”
&ep;&ep;“铜、铅和金漆。”
&ep;&ep;欧雷克耸了耸肩：“我觉得很好啊。我记得你把它戴到妈的手指上，那时她好高兴。”
&ep;&ep;“你还记得什么？”
&ep;&ep;“星期日。西区跳蚤市场。太阳很大，我们脚底下踩着秋天的落叶。你跟妈不知道在笑什么。我想握住你的手，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在卖二手货的摊子买了那个戒指。”
&ep;&ep;“你记得这么多？”
&ep;&ep;“对啊。我想只要让伊莲娜有妈那时的一半高兴就好了……”
&ep;&ep;“结果有吗？”
&ep;&ep;欧雷克看着哈利，眨了眨眼：“我不记得了，我把戒指送给她的时候，我们应该是在嗨。”
&ep;&ep;哈利吞了口口水。
&ep;&ep;“他抓走她了。”欧雷克说。
&ep;&ep;“谁？”
&ep;&ep;“迪拜，他抓走了伊莲娜，拿她当人质，好让我闭嘴。”
&ep;&ep;哈利看着欧雷克，他低下头。
&ep;&ep;“这就是我什么都没说的原因。”
&ep;&ep;“你真的知道伊莲娜被抓走了吗？他们威胁过你说如果你敢供出他们的事，就要对伊莲娜不利吗？”
&ep;&ep;“没必要威胁我。他们知道我不是白痴。再说，他们也得让她闭嘴。他们把她抓走了，哈利。”
&ep;&ep;哈利改变坐姿。他记得过去每次重要比赛开始前，他们都会这样坐着，低头不语，处在一种共同的专注中。欧雷克不需要任何建议，哈利也没有建议可给，但欧雷克喜欢这样坐着。
&ep;&ep;哈利咳了一声。这可不是欧雷克的滑冰比赛。
&ep;&ep;“要救出伊莲娜，你就得帮我找到迪拜。”哈利说。
&ep;&ep;欧雷克看着哈利，双手压在大腿底下，不停玩弄双脚，就跟以前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
&ep;&ep;“从命案开始说起。”哈利说，“不用急，慢慢说。”
&ep;&ep;欧雷克稍微闭上眼睛又睁开。
&ep;&ep;“那时我正在嗨，我已经在黑斯默街那栋公寓后面的河边注射了小提琴，那样比较安全。如果我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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