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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什么？”

&ep;&ep;“你说你要请我帮忙？”

&ep;&ep;“哦，对，”哈利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访客证，“你能不能去查一下警署接待处的访客登记簿，看看两天前托德·舒茨是不是去过。”

&ep;&ep;电话那头再度陷入沉默。

&ep;&ep;“贝雅特？”

&ep;&ep;“你确定我会想蹚这摊浑水吗，哈利？”

&ep;&ep;“我确定你不会想蹚这摊浑水。”

&ep;&ep;“去你妈的。”

&ep;&ep;哈利结束通话。

&ep;&ep;哈利把车子留在夸拉土恩区南端的停车场，朝莱昂旅馆走去。他经过一家酒吧，大门开着，音乐倾泻而出，提醒他夜晚已经来到。音乐正好是涅槃乐队的《保持本色》，像是在欢迎他。当他站在酒吧深处的吧台前，他才察觉到自己进了这家店。

&ep;&ep;吧台高凳上三个客人弓身坐着，看起来像是守灵守了一个月，却无人离去。酒吧里有尸体和肉嗞嗞作响的气味。酒保用“不点酒就快滚”的眼神看着哈利，同时慢慢取下开瓶器上的软木塞，他的粗脖子上刺着三个大写的哥特体字母：eat。

&ep;&ep;“喝什么？”酒保喊道，盖过乐队主唱科特·柯本的吼声。柯本正在邀请哈利来做朋友。

&ep;&ep;哈利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看着酒保的手慢慢转动。酒保用的是基本款开瓶器，只有稳定且受过训练的手才能操纵自如，这种开瓶器只要转几下就能刺入软木塞，接着再用力一拔就行了。开瓶器已刺穿软木塞。但这并不是一家葡萄酒吧，那他们都卖些什么酒？哈利看见酒保背后墙上的镜子里映照着他的扭曲身形，连他的面孔都是扭曲的。镜子里不只有他的脸，也出现了它们的脸，那些纠缠他的鬼魂，而托德·舒茨是新加入的成员。他的目光扫过镜子前方的酒架，犹如热导飞弹般找到目标。目标就是他的宿敌：金宾威士忌。

&ep;&ep;科特·柯本高唱说他身上没枪。

&ep;&ep;哈利咳了一声。

&ep;&ep;没枪。

&ep;&ep;他点了酒。

&ep;&ep;“什么？”酒保喊道，倾身向前。

&ep;&ep;“金宾。”

&ep;&ep;没枪。

&ep;&ep;“金什么？”

&ep;&ep;哈利吞了口口水。柯本重复唱着“ria”这句歌词。这首歌哈利听过不下百遍，这时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听错了，柯本唱的其实是“回忆”（ria），而不是“更多”（there）的什么。

&ep;&ep;在回忆中。这歌词他在哪里看过？是不是在墓碑上？

&ep;&ep;他看见镜中有动静，这时手机在他口袋里发出振动。

&ep;&ep;“金什么？”酒保喊道，将开瓶器放在吧台上。

&ep;&ep;哈利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r”。他接起电话。

&ep;&ep;“嗨，萝凯。”

&ep;&ep;“哈利？”

&ep;&ep;他背后又有动静。

&ep;&ep;“好吵啊，哈利，你在哪里？”

&ep;&ep;哈利转身快步走出酒吧，吸进室外被废气污染却又新鲜的空气。

&ep;&ep;“你在干吗？”萝凯问道。

&ep;&ep;“我正在想是左转还是右转。”哈利说，“你呢？”

&ep;&ep;“我要上床睡觉了，你喝酒了吗？”

&ep;&ep;“什么？”

&ep;&ep;“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我也听见你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压力大是什么样子，而且刚才听起来你像是在酒吧。”

&ep;&ep;哈利拿出一包骆驼牌香烟，拍出一根，看见自己的手正在发抖：“你打来真是太好了，萝凯。”

&ep;&ep;“哈利？”

&ep;&ep;他点燃香烟：“什么事？”

&ep;&ep;“汉斯安排欧雷克拘留在东部的一个秘密地方，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ep;&ep;“不错嘛。”

&ep;&ep;“他是个好人，哈利。”

&ep;&ep;“我没说他不是啊。”

&ep;&ep;“哈利？”

&ep;&ep;“我还在。”

&ep;&ep;“如果我们捏造一些证据，让我去顶罪，你会帮我吗？”

&ep;&ep;哈利吸了口气：“不会。”

&ep;&ep;“为什么？”

&ep;&ep;酒吧大门在哈利背后打开，但他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ep;&ep;“我回旅馆再打给你好吗？”

&ep;&ep;哈利结束通话，大步往前走，并未回头查看。

&ep;&ep;谢尔盖看着男子穿越马路，又看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