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类腐败事情一旦被揭露,通常涉案的远不止一个人。”

&ep;&ep;“我明白。”

&ep;&ep;“这件事你跟别人说过吗?”

&ep;&ep;“没有。”

&ep;&ep;“有人知道你来这里找我吗?”

&ep;&ep;“没有。”

&ep;&ep;“一个人都没有?”

&ep;&ep;托德看着米凯,只是露出苦笑,心想:我要去跟谁说?

&ep;&ep;“好,”米凯说:“你告诉我的这件事十分重大,情节严重,而且非常棘手。我必须很谨慎地进行调查才不会打草惊蛇。这表示我必须向高层报告才行。你知道,根据你刚刚跟我透露的事,我应该拘留你才对,但现在把你关起来反而会泄露你来找过我这件事,所以在案情明朗化之前,你应该先回家并待在家里,明白吗?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见过面,不要出门,不要开门让陌生人进来,不要接听来路不明的电话。”

&ep;&ep;托德缓缓点头:“要花多少时间?”

&ep;&ep;“最多三天。”

&ep;&ep;“收到。”

&ep;&ep;米凯欲言又止,他犹疑片刻,做出最后的决定。

&ep;&ep;“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他说,“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金钱而摧毁别人的生命。如果是可怜的阿富汗贫民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一个领高薪的挪威机长……”

&ep;&ep;托德直视米凯,他事先已为此做好准备,现在米凯终于当面说了出来,反而令他松了口气。

&ep;&ep;“不过你来这里主动投案的举动十分勇敢,我知道你承担了什么样的风险。从现在开始,日子可能会有点艰苦,舒茨。”

&ep;&ep;说着欧克林处长站起身来,伸出了手。这时托德脑子里冒出的念头跟先前他在大厅里初次看见米凯时冒出的念头一样:米凯·贝尔曼的身高正好适合当飞行员。

&ep;&ep;这一头托德离开警署,那一头哈利按下萝凯家的门铃。她过来开门,身穿睡袍,眯着双眼打了个哈欠。

&ep;&ep;“我还没打扮整齐。”她说。

&ep;&ep;“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会打扮。”哈利说着,走入屋内。

&ep;&ep;“祝你好运,”她说,站在堆满档案的客厅桌子前,“东西都在这里。案情报告、照片、剪报、证人供词。汉斯的工作做得很仔细。我得去上班了。”

&ep;&ep;萝凯出门之后,哈利泡了第一杯咖啡,开始工作。

&ep;&ep;阅读档案三小时后,哈利不得不稍事休息,对抗悄悄来袭的沮丧。他拿着杯子,站在厨房窗前,告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质疑罪名,不是确认清白,抱着存疑的态度就已足够。然而证据非常清楚明白,没有丝毫模糊之处。多年来他侦办命案所累积的经验此时此刻都在跟他唱反调:虽然出人意料,但事实通常就是看起来那样。

&ep;&ep;他又继续努力了三小时,依然得出相同的结论。档案里没有线索指向不同的解释。他告诉自己,这不表示事实上没有不同解释,只不过档案里没有而已。

&ep;&ep;他在萝凯回家前先行离开。他对自己说,你有时差,你得睡觉。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无法对萝凯说:从档案里的数据来看,要质疑显得困难重重。但唯有质疑才能找到出路,找到真相,找到生机。质疑是找到救赎的唯一希望。

&ep;&ep;于是他拿起外套,开门离去,步行离开霍尔门科伦区,经过里斯区,越过松恩区、伍立弗区和柏德拉卡区,来到施罗德酒馆门口。他考虑进去,却又作罢,转而朝东走去,过河来到德扬区。

&ep;&ep;他推门走进灯塔餐厅时,太阳已逐渐西沉。餐厅里的一切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装潢,窗户很大,阳光可以最大限度地照进来。在这片阳光中,午后的客人坐在桌前享用咖啡和三明治:有些人在餐盘前俯身垂首,仿佛刚跑完五十公里马拉松;有些人断断续续说着令人费解的毒虫式呓语;有些人即使出现在联合面包店跟中产阶级一起喝浓缩咖啡,也不会令人感到突兀。有些人收下餐厅提供的二手衣物,不是装在塑料袋里,就是穿在身上;其他人看起来像保险业务员或乡下学校女教师。

&ep;&ep;哈利走到柜台前,一位身穿救世军连帽衫、面带微笑的矮胖女子递给他免费咖啡和夹有褐色奶酪的全麦面包。

&ep;&ep;“今天不用,谢谢。请问玛蒂娜在吗?”

&ep;&ep;“她在诊所值班。”

&ep;&ep;女子指了指天花板和楼上的救世军急救室。

&ep;&ep;“不过她快下班了……”

&ep;&ep;“哈利!”

&ep;&ep;他转过身去。

&ep;&ep;玛蒂娜·埃克霍夫娇小一如从前,小猫般的微笑脸庞上有张不成比例的大嘴,鼻子在她精巧的脸上不过是座小山丘,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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