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人在桥上。

&ep;&ep;一人在桥下。

&ep;&ep;天地间仿佛只此二人。

&ep;&ep;苏梦忱看着她。

&ep;&ep;虽然她嘴角和眼底都带着一丝意外重逢的欣喜,但是更深处的那种忧伤和痛意,却深深的烙在他的眼底。

&ep;&ep;苏梦忱转身,对着旁边的舟子道:“大爷,烦劳将小舟往岸边靠。”

&ep;&ep;那大爷点了点头,再次不冷不热的看了苏梦忱一眼,他就不知道了,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这年轻人非要出来干什么?莫非脑子有毛病?

&ep;&ep;宋晚致自然听见了苏梦忱的声音。

&ep;&ep;反正现在没人。她想。

&ep;&ep;于是她低头道:“大爷,不用。”

&ep;&ep;大爷正准备拨水的手一顿,然后,他便看见,站在桥头的少女,便踩上了栏杆,然后,跳了下来。

&ep;&ep;“喂!”大爷吓了一大跳!

&ep;&ep;宋晚致落下,伞仿佛护着她不要落得太快,苏梦忱微微往后一退,宋晚致便落在她面前,大爷正吓得手一抖,小舟一时不稳,苏梦忱下意识的一探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心。”

&ep;&ep;宋晚致的手很冷,冷的像块冰。

&ep;&ep;苏梦忱的手很暖,暖的像春阳。

&ep;&ep;等到宋晚致停下,苏梦忱便不着痕迹的收了手,宋晚致看着他,微微一笑。

&ep;&ep;船尾的大爷看见宋晚致嘴角那一笑,气得恨不得一木桨摔入水里去,好端端的跳下来干什么?!摔着了怎么办?!好挺高兴的样子?!脑子有毛病吧!

&ep;&ep;苏梦忱也只是看着她。

&ep;&ep;宋晚致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其实挺奇怪,因为她撑着伞,但是浑身上下却丝毫没有被伞遮住的样子,满头的发被雪盖着,脸上也蒙蒙的沾了许多,整个人,其实就是个雪人模样。

&ep;&ep;舟子划过小桨,小船便往桥底下钻去。

&ep;&ep;一瞬间,周围的声音都收拢来,雪声似乎更大了,但是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ep;&ep;桥洞两边,大雪簌簌,仿佛将这个天地都包裹起来,宋晚致莫名的有些失神,然后,在这片奇异的空旷里,苏梦忱的声音响了起来:“晚致姑娘,刚才,你在桥上想什么?”

&ep;&ep;宋晚致望着外面的雪,收起手中的伞,像是突然间,寻找到了一个缺口。

&ep;&ep;“我在想,有时候,有些东西,似乎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而有些东西,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就是不喜欢。有些人活着,但是有些人却死了,有些你在意的,明明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偏偏却没有办法。”

&ep;&ep;宋晚致的声音很轻。

&ep;&ep;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安静孤寂的桥洞下,面对的明明是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竟然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ep;&ep;苏梦忱看着她。

&ep;&ep;他站在她后面,只看到她微微仰起的臻首,她说的很轻,但是像她那样的人,若非是很难的事,又岂会轻易说出这些话?

&ep;&ep;桥洞下的温度比外面还高些,宋晚致身上的雪开始融化,在小舟上染开一团水渍。

&ep;&ep;苏梦忱慢慢的开口:“家父在的时候,曾和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ep;&ep;宋晚致没有料到苏梦忱会开口,她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情绪撕开一个缺口而已,但是身后的男子,声音却带着一分意外的镇定人心的力量。

&ep;&ep;“从前,有一个年轻人,他遇见一个老者,这个老者很厉害,他说他可以窥探天命。他看到这个人,对他说,你以后会名扬四海。那个年轻人很骄傲,他知道自己可以名扬四海,他认为这老者再说废话。但是紧接着,那个老者又怜悯的看着他,说,你的命很不好。年轻人心中暗想,我追求的便是名扬四海,既然能得到,那么我的命又怎么会不好?于是他问,我的命怎么不好?那老者说,今日我和你有缘,那么便告诉你,你会娶你心爱的女人为妻,你会名扬四海,万人尊崇,你会有一双儿女,你的孩子也会和你一样出色。”

&ep;&ep;苏梦忱说着,停了下来。

&ep;&ep;宋晚致沉默了下来。

&ep;&ep;“是不是在疑惑,如花美眷,心爱之人,儿女双全,一切人世间所有人所想的一切,他都有了。为什么,那个老者还会对他说,他命不好?”

&ep;&ep;宋晚致的心仿佛被蛰了一下。

&ep;&ep;苏梦忱的声音再次悠远的响起:“那个人也不明白。但是继续问那个老者,那个老者却再也不肯多说了。而后来,他果然如那个老者所言一样,名扬四海,娶了心爱的女人为妻,儿女双全。但是一根针却在心里扎着,在半夜的醒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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