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站稳后,他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哭腔更重了:“我就是……就是饿了,我,我去烧火。”

&ep;&ep;说完甩开宁长风的后,飞也似的跑了。

&ep;&ep;宁长风扭头看了一眼容衍,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迷惑。

&ep;&ep;今日景泰蓝沉默乖巧得不像话。

&ep;&ep;宁长风做饭他烧火,宁长风挑水他浇菜,一个不留神他竟然洗起了衣裳。

&ep;&ep;“不用你洗,去玩吧。”宁长风把他从矮凳上拉开,看着眼前才到自己膝盖高的小孩又好气又好笑。

&ep;&ep;三岁多的小孩能有多大劲儿,平时叫他干活只是锻炼他而已。

&ep;&ep;谁知景泰蓝一听眼眶又红了,一副不给他活干就极委屈的样子。在山上住了小半年,他的手早已不复先前的白嫩,而是起了薄茧,脸蛋倒还是一如既往地粉雕玉琢,噙着泡眼泪时显得楚楚可怜。

&ep;&ep;宁长风心里过意不去,指着菜园子道:“算了,你去帮我拔草吧。”

&ep;&ep;景泰蓝点点头,一抹眼泪麻溜儿地去了。

&ep;&ep;家里的事情办完,宁长风带上猎刀,背起长弓,对正坐在窗前练字的容衍道:“我要去西南边的山拗子一趟,估摸得两三日,你和景泰蓝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ep;&ep;他记得自己的承诺,往后出门都会报备。

&ep;&ep;容衍落下“风”字最后一笔,替他整理了下衣裳,仰头望着那张俊脸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领。

&ep;&ep;宁长风从善如流地低头,与他接了个告别吻。

&ep;&ep;“我们在家等你。”

&ep;&ep;“嗯。”

&ep;&ep;出得门来,宁长风想了想,还是朝菜园里正撅着屁股拔草的小孩儿喊了一声:“我去打猎了。”

&ep;&ep;景泰蓝抓着把带根的野草抬起头,向前几步似乎想要跟上,又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小声咕哝道:“哦。”

&ep;&ep;*

&ep;&ep;宁长风此行打猎是辅,找一种名为坤草的草药为主。

&ep;&ep;张生华之妻临盆在即,胎儿却是倒生的,为了此事张生华用了许多方子也不见效,听闻黔南山脉腹地有一种草药可使胎儿在腹中自行正过来,便央托宁长风来寻。

&ep;&ep;宁长风一看图纸,恰好他打猎时见过这种草,可不巧了。

&ep;&ep;山中凶险,越往里走越不能掉以轻心,宁长风先还用了轻功,几步点跃便能行一大段路,到后来也不得不徒步行走,林子里遮天蔽日,投射下的光线在堆叠而成的落叶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ep;&ep;夜晚宁长风便躺在树枝上休息。朦胧月光落在他身上,他有点想容衍了。

&ep;&ep;……

&ep;&ep;宁长风前脚刚走,容衍便出现在菜园旁,冲景泰蓝招了招手。

&ep;&ep;景泰蓝不情愿地来到他身边,小脸板得笔正,白嫩的手臂上有被青草割出的一道道红痕。

&ep;&ep;容衍目光在那些红痕上落了落,对他说:“把手洗了,跟我过来。”

&ep;&ep;说完驱动轮椅来到院子里,那里横着几根他让宁长风砍回来的竹竿,不大,才拇指粗细,临走前砍回来的,竹叶都翠绿得很。

&ep;&ep;景泰蓝埋头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鼻子撞到轮椅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被容衍目光一扫,又憋了回去。

&ep;&ep;“把竹叶和分叉的枝条都削了。”他扔给景泰蓝一把匕首,长不过手掌,通体呈漆黑色,刀刃锋利,削铁如泥,是宁长风专门送给他防身的。

&ep;&ep;刀把上刻了三道波浪形的竖线,宁长风告诉他是风的意思。

&ep;&ep;景泰蓝捡起匕首,默不作声开始削枝条。

&ep;&ep;他人小,力气也小,小枝桠倒也罢了,底部的粗枝哪削得动,可这孩子也是个倔的,腮帮子都咬碎了也不肯求救一句。

&ep;&ep;容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ep;&ep;宁长风不在时,他总是这个样子,眼尾下撇,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又有些厌世感。

&ep;&ep;景泰蓝已经跟一根枝桠较劲了一刻钟,他咬着嘴唇,明明手掌都被磨破了,却半点都不肯服输。

&ep;&ep;容衍声音冷淡:“为何不求助于我?”

&ep;&ep;景泰蓝眼眶通红:“你故意的!”

&ep;&ep;容衍:“既然知道我故意为难你,为何还要去做?”

&ep;&ep;景泰蓝换了方法,他把竹竿立起来,借助自身力量用脚去踩那根枝桠:“才不是听你的话,我本就可以做到!”

&ep;&ep;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竹枝“咔擦”一声终于断裂。

&ep;&ep;景泰蓝丢下光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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