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喜欢他,他是有感觉的。在发生关係之前,她对他的各种招惹,老早就以另类的方式表明了她的喜欢。

&ep;&ep;但,她安定不下来,他也是知道的。

&ep;&ep;她是一隻花蝴蝶,在花花世界中飞舞流连。她之所以美得如此璀璨夺目,是因为那旺盛的生命力与花丛的滋养,她不属于任何一朵花,或许她会在某朵花上稍作停留,但若将她与那些花一同放进瓶中豢养,她将失去光彩。

&ep;&ep;他知道,他或许成为不了她的唯一,但他可以成为滋养她、让她绽放生命的其中之一,而他也早已打定主意这么做——她不需要为他的爱而停留,她只需要做她自己——或许,她之所以喜欢他,也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吧。

&ep;&ep;这个念头,在他尝试改变现状却失败之后,是更加屹立不摇了。对,他确实尝试过改变现状——果然说没有任何期待都是骗人的——所以他才会接住游若蘅拋给他的暗示和机会前往那场品酒会,却目睹她与另一个男人双双离开宴会会场、进了电梯,而电梯停在住房楼层。

&ep;&ep;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当面对无预警出现的他的时候,她无意间流露出的仓皇与侷促。

&ep;&ep;他决定再也不要改变现状,只要她过得好,只要她能继续发光发热,他愿意维持现状。在那之后,她也不再找他了,显然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ep;&ep;心湖一旦起了波澜,要回到平静无波的状态就没这么容易了。为了平復自己,他减少回家,因为孙悦寧老在他耳边叨唸着翎翎这阵子又闯了什么祸。

&ep;&ep;他没有忘记她的生日,也记得这么多年来他们「最后五分鐘」的默契,只是今年,他刻意拖到最后一分鐘才拨出电话——他以为如此微不足道的赌气是可以被容许的——结果,他打不进去她的电话。

&ep;&ep;他错了。他全部都做错了。

&ep;&ep;他原本是真的决定再也不要改变现状了。

&ep;&ep;可是与她发生关係之后,他却又再一次动摇了。并不是因为发生关係本身,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身上有伤。

&ep;&ep;起初只在她肩膀上看到一些不自然的色差,替她解下蒙在眼上的衣料时,她背部那大面积受过伤的痕跡震惊了他。伤口是癒合得差不多了,只剩小部分结痂还没脱落,可能已经过了一两个礼拜,但从那明显的色差仍看得出伤痕的凌乱,有的像是齿痕。

&ep;&ep;他可以逼自己不去在意她跟谁上床,可是他无法不去在意她身上的伤,因为他无法想像她在被咬的时候是愉悦的——

&ep;&ep;她是那么的怕痛。

&ep;&ep;就连即将进入她的前一刻,他都还在担心自己会弄疼她,这么怕痛的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受那种伤的?是自愿,还是非自愿?

&ep;&ep;她没有向他提起关于受伤的任何事,他也没有问。他不敢再轻易的破坏现状,但有一件事他敢做。

&ep;&ep;他开始暗地里观察她。

&ep;&ep;几天下来她乖得异常,大部分时候待在家,偶尔一个人逛街吃饭,没和别人约会,也没出入特殊场所,正当他感到匪夷所思之际,她终于在週六的下午坐上计程车,前往郊区的一处看上去颇高级的社区。不过她并没特别打扮,不只没打扮,还低调得特别不像她,黑衣、黑外套、黑长裤、黑色棒球帽,就只差没戴副墨镜了。

&ep;&ep;她在那社区待了几个小时,待到了傍晚,离开的时候除了帽子摘了之外,并没什么异状。

&ep;&ep;他在她离开之后下了车,上前去和社区门口那位年约五十来岁的警卫大叔寒暄。

&ep;&ep;「大哥,刚才离开的那位全身黑的女孩子,你认得她吗?」

&ep;&ep;或许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不是小人物,面对陌生人的打探,警卫明显的起了戒心。「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ep;&ep;「不是,我也没有要进去,只是想和大哥你聊聊。」

&ep;&ep;「聊什么?」

&ep;&ep;「聊刚才那位女孩子,她常来吗?」

&ep;&ep;「和住户隐私有关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ep;&ep;「但那位小姐不是住户吧。」

&ep;&ep;「……」

&ep;&ep;见警卫犹豫,他继续说:「大哥,我没有要为难你,我不是问她来找谁,我只问她常来这里吗,否则既然她不是住户,为什么你会让她进去?我刚看你也没叫她做访客登记就直接放行了,难道你没注意到她?值勤时间在放空吗?还是滑手机?」

&ep;&ep;「对,她常来,我认得她,才会直接让她进去。」事涉清白,想想那女子也确非住户,警卫便说了。

&ep;&ep;「有多常来?才能够不需要做访客登记?」

&ep;&ep;「一般只要不是住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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