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结果疑惑不仅没有解决,还愈来愈难解。直到週一清早坐在办公桌前,贺以正仍然满脑都是这事,修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ep;&ep;当他对那药师说,他会再向女朋友确认她的说词时,她神色坦然,他不认为她在说谎,况且那药局规模不小,若真要追究起来人证物证什么的应不难找。

&ep;&ep;但如果药师没有说谎,那就表示,朱芷欣说谎了。

&ep;&ep;说谎还是其次,更令他在意的是,朱芷欣为什么硬要买ibuprofen来吃?

&ep;&ep;有人会故意让自己药物过敏吗?

&ep;&ep;他再度失笑。这想法真的太疯狂了。可是,这疯狂的想法,却已经是第无数次闯进他脑海,挥之不去。

&ep;&ep;「唉……」伸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ep;&ep;或许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或许就如同那药师最后所说的,就只是那么不巧原本常吃的药忽然就过敏了也说不定,说不定朱芷欣没有说谎,是白逸欣记错了……

&ep;&ep;叩叩。

&ep;&ep;「总经理,早安。」朱芷欣推门入内,面带微笑,和平常一样。「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ep;&ep;他敷衍地扯了扯嘴角,还插在发间的手晃下来拨了拨额前的瀏海,顺势掩饰碎发下那紧盯着她的视线。

&ep;&ep;她从容自若地晃过他面前,将新沏的茶水摆放上墙边的中岛吧檯。

&ep;&ep;「窗帘要拉开吗?」

&ep;&ep;「好。」

&ep;&ep;朝阳斜洒上屏风柜的一角,整间办公室立时盈满自然柔和的光线。

&ep;&ep;朱芷欣那张脸已大致恢復原来的标緻轮廓,只剩右眼皮还有点儿浮肿,呈现右单左双的些微大小眼。

&ep;&ep;「身体没问题了吗?」他问。

&ep;&ep;「嗯,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她答。

&ep;&ep;「听白兔说,你是因为生理期不舒服才去买药吃。」他试探着,当然,以主管关心同仁的名义:「如果会不舒服,其实可以请生理假没关係。」

&ep;&ep;「之前其实都还好,这次是真的比较突然,刚好又遇上雅沐谈判,就没想到要请假……」

&ep;&ep;「你本来就会自己去买药来吃吗?」

&ep;&ep;「没有,这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乱买药,才发生这种事……」微微頷首。「造成您的困扰了,很抱歉。」

&ep;&ep;贺以正静静看着她。

&ep;&ep;「……怎么了吗?」眼里流露出一丝无措,配上那大小眼,份外无辜。

&ep;&ep;他真觉得,有时候她看起来比白逸欣还无害。

&ep;&ep;但也就只是「看起来」而已。确认了她有所隐瞒,这柔弱无辜的形象,反而令他提防起来。

&ep;&ep;「没什么。」他收起深远眸光。「下次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或看医生,不要自己去买药吃了。」

&ep;&ep;「知道了。」

&ep;&ep;他着手审视起公文,她犹杵在原地,迟疑一会儿才道:「总经理,星期六那天……谢谢您带白兔离开。」

&ep;&ep;「喔,」知道她在说她母亲的事,他应道:「那没什么。」总是他自己也不想继续待在那里。

&ep;&ep;「也谢谢您没有过问。」她垂眸,有些难为情:「从小我妈盯我盯得紧,我们关係一向不好,让您见笑了……」

&ep;&ep;「没事,我懂。」

&ep;&ep;他隐约听到她舒了口气。

&ep;&ep;「那我先回去了。」

&ep;&ep;「嗯。」

&ep;&ep;她离开后,他停下装忙的举动,靠上椅背,双臂环胸,闭目。

&ep;&ep;这下好了,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ep;&ep;他相信,只要利益够大、信念够坚定,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即使是自己的身体、生命,或灵魂。

&ep;&ep;如果朱芷欣真的是故意让自己身陷药物过敏的险境,究竟是什么样的动机,才会让她不昔赌上自己的身体?

&ep;&ep;事后来看,她这次过敏发作充其量不过是让她免去参与雅沐的谈判,要说这是个动机也不是不行,只是仅此一目的实在难以说服人,背后恐怕还有更深层的理由。

&ep;&ep;比如说,她想让白逸欣顶替她上场。

&ep;&ep;那天她当眾胁迫他的记忆浮现。这推论成立可能性是大了点,然而随之而来又是另一个不解,难道她是想让白逸欣出洋相吗?又是为什么?

&ep;&ep;一系列的问题环环相扣,却始终缺少关键的什么,使他找不到一个合乎逻辑的解法。

&ep;&ep;桌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ep;&ep;「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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