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章若楠在雨中跪了一整夜,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封家。

&ep;&ep;雨雾将窗户氤氲得朦胧起来,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

&ep;&ep;熟悉的身影走来,“太太,你总算醒了!”

&ep;&ep;章若楠看到标叔,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标叔,是你救了我?”

&ep;&ep;标叔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你在墓地晕倒了,我让人将你抬了回来。少爷也是心狠,将你丢在墓园一走了之。”

&ep;&ep;章若楠低垂着脑袋,眼底有晶莹的液体闪动,“您怎么知道我在墓园。”

&ep;&ep;标叔一五一十地回答:“江秘书向我透露的风声,我怕你会有危险,就派人同我一起上山了。”

&ep;&ep;“太太,你昨晚发烧了一整夜,一直在说胡话,我只能帮你物理降温,等到天亮才慢慢退烧。”

&ep;&ep;章若楠抬手覆上腹中的宝宝,满眼的愧疚,“宝宝,你跟着妈妈受难了。妈妈知道,你一定是个坚强的孩子。”

&ep;&ep;她感激地看向一脸倦容的老人,“标叔,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夜。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要被那群乌鸦分尸了。”

&ep;&ep;标叔心疼她淋了一夜的雨,“这是刚煮的姜汤,喝了吧!祛祛身上的寒气。”

&ep;&ep;章若楠挣扎着坐起来,膝盖疼得都没知觉了,“琳琳的死,您真的不怨我吗?”

&ep;&ep;标叔想起琳琳可怜的遭遇,不禁泪眼朦胧,“我知道琳琳的事跟你无关,又怎会怪罪你?少爷也是受人挑唆,才会迁怒于你。你们是夫妻,有误会一定要尽快解开才行!”

&ep;&ep;很明显,这是一起绑架杀人案。

&ep;&ep;章若楠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我何尝不希望尽快解除误会,让赫景洲消除对我的芥蒂。中间有个苏语桐挑拨离间,我跟赫景洲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ep;&ep;标叔眼神有些气愤,“杀害琳琳的凶手,就是那个苏语桐吧!”

&ep;&ep;章若楠心里咯噔一声,“标叔,我会替给琳琳讨回公道的,这件事您就不要插手了!”

&ep;&ep;标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是我们把真相告诉少爷,少爷也是不会相信的。”

&ep;&ep;现在少爷已经被那个蛇蝎女人迷了心窍,认为太太有意诬陷她,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们说的话。

&ep;&ep;章若楠眼眶有些酸涩,“标叔,琳琳是因为跟我走得亲近,才会沦为苏语桐的目标。我还是赶紧离开封家,免得把你也连累了。”

&ep;&ep;标叔知道太多关于苏语桐的秘密,怕是很快会以为她的下一个目标。

&ep;&ep;标叔见章若楠挣扎着要下床,赶紧拦住她,“我已经是半截入黄土的人,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就对太太见死不救。只是可怜了琳琳,她还那么小。”

&ep;&ep;“太太,你现在身体还那么虚弱,等明天我再派人送您回去。”

&ep;&ep;章若楠刚起身,脑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只好重新躺下来,“标叔,我的手机呢?”

&ep;&ep;标叔把手机给她递过去,笑得和蔼可亲,“手机我替你收着呢,没丢!”

&ep;&ep;章若楠翻找了几遍通讯记录,都没有找到赫景洲打进来的电话。怕是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过问吧!

&ep;&ep;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不死心地想要亲自求证,这大概就是自虐倾向吧?

&ep;&ep;标叔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说道:“我已经打电话向少爷报了平安。明天是琳琳的头七,少爷待会儿也会来封家。”

&ep;&ep;封家一连死了三条无辜的性命,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当地造成不小的轰动,一度闹得人心惶惶。

&ep;&ep;章若楠听说赫景洲等下也会来封家,一时乱了分寸,“糟糕,我还没有准备出席葬礼穿的衣服。”

&ep;&ep;标叔欲言又止地说道:“少爷说了,不让你出席今天的祭祀。”

&ep;&ep;章若楠自嘲地笑了笑,赫景洲这么做不就等于向外人宣布,她章若楠是个杀人凶手。他把卸磨杀驴,赶尽杀绝做到极致。

&ep;&ep;标叔叹息一声,“太太,你现在这副身子不适合跟少爷起冲突,今天就待在房间里好好休养吧!”

&ep;&ep;章若楠冷笑,她凭什么要对赫景洲言听计从?她心里坦坦荡荡,为什么不能出席琳琳头七的祭祀?

&ep;&ep;赫景洲穿着纯黑色的手工西服,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封家的门口,满身肃杀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

&ep;&ep;祭祀开始了,一身纯白连衣裙的章若楠出现在祭祀的现场。

&ep;&ep;赫景洲远远就看到那抹蹁跹的白色身影,眸底快速染上一抹暗色,“谁允许你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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