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珮笙回到家时是晚上十点鐘,她脑海里男人倒地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就像以前那个恶梦一样。

&ep;&ep;她看着夜儿自小窝摇摇摆摆跳过来,连忙俯身摸摸它的头,倒了碗饲料放在地上。

&ep;&ep;夜儿吃下两口,就往窝里睡觉去了。徐珮笙见她家狗狗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无奈地回房梳洗。

&ep;&ep;她从浴室出来后,发现桌上手机传来几十则简讯,还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ep;&ep;是她们诊所助理的来信,看来定是什么种要的事情,才须这样夺命连环call。

&ep;&ep;「珮笙,真的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但我现在手上有一个急案子,需要马上处理。」助理靖葳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连个喘息也没有,「你明天早上的病患临时取消治疗,所以你明早是有空的。我这边有个半小时前联络的案子,是个大案子,钱很多,让你接好吗?」

&ep;&ep;徐珮笙不敢相信,前两天还和她说好一定会出席的病患,竟然临时取消治疗。更觉得怀疑,諮商费明明就是订好的,为什么有人要出高价,而不愿意等待两个礼拜后的预约空档。

&ep;&ep;「寧昕是她自己打电话来取消的吗?她还好吗?」寧昕是原先预约的病患,徐珮笙和她接触几回后,发现这女孩甚须温暖和关怀,两人的互动也一直很好。

&ep;&ep;助理完全没有要理徐珮笙的意思,他只在意眼前这位贵客是否能处置妥当。

&ep;&ep;「谁?哪间公司的董事长?」徐珮笙发现助理少见的冷漠,觉得一丝怪异。会出这么多钱,强行预约,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或少爷。

&ep;&ep;助理沉默半晌,回答不出徐珮笙的话。

&ep;&ep;他也不太清楚究竟何事,只知道对方有急迫需求,又愿意出高额预约费用。

&ep;&ep;「明天你就知道,自己问病患。」助理淡淡留下几句话,叮嚀徐珮笙明天绝不能请假,便掛下电话。

&ep;&ep;徐珮笙静静佇立在窗台,楼下往来的车辆不多,街道十分冷清。空气中不太温暖的气息围绕着她,她觉得不舒服。

&ep;&ep;就像刚刚助理说话的口吻,冷漠而不容拒绝。

&ep;&ep;徐珮笙不喜欢这样分配病患,更不喜欢以高价换取她一般的諮商。

&ep;&ep;她好似没有选择病患的权利,只有接受眼前的事实。该属于她发挥专业技能的时候,就要尽力做好。她不能因为病患家势背景而影响对病患的观点,心理师本来就要客观面对事情。

&ep;&ep;今天怎么了?她走偏了?

&ep;&ep;徐珮笙整夜失眠,经歷了几年前的几场梦魘。也或许是接下来的諮商给她太大压力,让她无法喘息。

&ep;&ep;早晨五点徐珮笙匆匆离开家门,到附近的田径场晨跑。

&ep;&ep;她一直以来都有晨跑的好习惯,心情不好、生活不如意,她都会以运动解闷,而且晨跑是个省钱的运动,完全免费。

&ep;&ep;徐珮笙家里很有钱,这点她无法否认。

&ep;&ep;她父母亲都是律师,她是独生女,拥有的庞大财產最后都会进入她的口袋。

&ep;&ep;徐珮笙不稀罕这些,她自己当心理諮商师也赚不少钱,父亲匯过来户头的资金,她从未用过一点。

&ep;&ep;徐珮笙自住家大楼走到田径场,天空有些昏暗,云层尚未散去,早晨的阳光甚是微弱。

&ep;&ep;田径场上除了徐珮笙,只有零零星星两三人,各自绕着操场跑。

&ep;&ep;徐珮笙随意做个暖身,活动筋骨,便戴上耳机与外头隔绝,开始慢跑。

&ep;&ep;一路上她全神贯注,除了耳边柔柔的音乐,还有她轻轻的脚步声,她什么也没听见。

&ep;&ep;眼前就是云层稍浓的天空,还有红色的跑道。

&ep;&ep;她稳定的步伐,一刻也没有慢下来。

&ep;&ep;直到她看见一个人影,倚靠着篮球场旁的观看台。那人身穿青绿色衬衫,高挑挺拔的身影却显得孤寂。

&ep;&ep;徐珮笙继续慢慢向前靠近他,他就在百米终点线旁。

&ep;&ep;她发现那人的脚上有着厚厚的石膏,在身体的另一侧,放置着一双拐杖。

&ep;&ep;徐珮笙望着那人的背影出神,隐约间对他產生一点点同情。

&ep;&ep;明明根本不知道那人发生什么事,却好想上前去拍拍他,给他一点力量。

&ep;&ep;徐珮笙感受到手机疯狂震动时,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诊所助理果然是来提醒她,今天的諮商绝对不许迟到。

&ep;&ep;徐珮笙离开运动场,在楼梯的尽头回首看一眼那男人,碰巧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ep;&ep;两人在遥远处眼神相接,徐珮笙有种近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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