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卢卡斯好象被修罗附体,只要见到活动的红巾帽就挥剑去砍。开膛破肚、削头劈腰,他杀红了眼;他很久没有杀人了,一旦杀起人来,就象本能作用一样无法控制,凶残至极的招式都会使用。敌人受伤倒下抱住他的腿,他就剖开他的腹部,搅乱他的五脏六腑,逼他放手。

&ep;&ep;他的金发早已被鲜血糊住了,看不出原有的金色,浑身象是在血池里泡过一样,有种即使是恶鬼也不敢靠近的恐怖气质。

&ep;&ep;……

&ep;&ep;不知道杀了多久,卢卡斯意识到周围已无敌人可以杀,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

&ep;&ep;他觉得口渴,舔了一下嘴唇,尝到了非常浓烈的腥咸的味道。

&ep;&ep;他摸了一下脸,惊觉脸上全部是血。

&ep;&ep;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孤身一人杀到了圣殿的最深处,地上全是尸体。

&ep;&ep;圣殿的穹顶射下一束阳光,金黄色的圆锥似的坐落在空旷的厅殿里。铁盆里的圣火在这束阳光里,还在燃烧,有木炭炸裂的声音。

&ep;&ep;这时,厅殿外响起了召集士兵的号角声,士兵们已经开始庆祝胜利,喧闹无比。

&ep;&ep;但卢卡斯没有理会。

&ep;&ep;他看到了圣火盆后面一个女子的背影,她看起来非常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ep;&ep;他相当熟悉这个背影。

&ep;&ep;“弗利缇娜?!”他迟疑地说。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本章又名:卢卡斯和他的小伙伴们推塔

&ep;&ep;第62章终曲

&ep;&ep;赫伦茶饭不思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ep;&ep;他经常赤着脚就走出卧室,直到脚底被中庭的石渣子刺痛才意识到没穿鞋;有时他甚至忘了春天已至,还觉得自己身处与卢卡斯相识的那个夏天。

&ep;&ep;他错觉自己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抑或是脑际里所有的神经都被捻断,使他时常思维中断,象个老头子一样健忘。过分的担忧象不断涨大的海绵,逐渐膨胀在他的思维里,挤掉了他本有的正常智力,使他仿佛衰老了五十岁。

&ep;&ep;加图索觉得他陷入了一种类似“魔怔”的情绪里。

&ep;&ep;赫伦恍惚地坐着,眼神涣散无光,眼瞳象放久了、多年没有抛光的黑玉石。他僵硬地拿着蜡板,手里的刻笔钉在蜡层上,却迟迟没有动笔。

&ep;&ep;“蜡板已经被你的笔尖戳透了,赫伦。”加图索坐他对面,一只手托着腮,拖长了尾音提醒道。

&ep;&ep;赫伦醒了过来,撤回刻笔,发现蜡板上豁然一个洞。

&ep;&ep;这一层用于刻字的蜡已经失去了价值。

&ep;&ep;加图索早已看出他的异常,“罗马军在犹太奋战一个月了……”

&ep;&ep;赫伦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面如菜色。紧张的情绪如同坚硬的铁手,将他的本就高悬的心脏狠狠一攥,如撼动了他的命脉。他迫切地张口想问,而性格里那色厉内荏的一面,还是让他在关键时刻选择逃避。

&ep;&ep;“别说……加图索……别说。就让我一直这样等着就好……”他哆嗦着打断道。

&ep;&ep;加图索斜眼瞧他,“你真的不想知道嘛?罗马军的战况?”

&ep;&ep;“我不在乎战况怎么样。”赫伦哽住,“我只在乎我的卢卡斯能不能回来……”

&ep;&ep;加图索愣了一下,转而轻微地摇摇头,发出怜悯的喟叹。他拍了拍赫伦的手,嘴唇动了几下,脸上有尴尬的神色。

&ep;&ep;“我亲爱的表弟……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他不忍地说,“你的眉头都在打颤……”

&ep;&ep;……

&ep;&ep;赫伦到底还是派人询问了犹太的战况。

&ep;&ep;犹太的起义者多为身份卑微的平民和奴隶。他们身无长物,仅拥有的不过是狂热的灵魂,也将灵魂投入到对神明的尊奉中。圣殿是犹太人不可侵犯的底线,信仰带来的狂热胜过他们对于生命的珍惜。

&ep;&ep;罗马军的行程绝不算势如破竹。暴民为了守护一个信念完全不顾疼痛与生死。

&ep;&ep;士兵们有胜有败,固然牺牲了很多人。但整体来看,战神还是站在了罗马人的一边。

&ep;&ep;暴乱预计会在半个月后平息。

&ep;&ep;赫伦端着蜡烛,走到卢卡斯的卧室。

&ep;&ep;由于他经常留在这里的床上过夜,被褥早已被换成名贵的丝绸了。

&ep;&ep;银色的月辉穿过玻璃,洒在这一隅的床褥上。丝绸反射出莹亮的银色光芒,很象波光粼粼的河面,或是晃荡的半融化的乳酪。

&ep;&ep;于是清冷的卧室就显得神圣而浪漫,完全没有了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