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涂得血红,长长的红指甲摩挲着肌肤。红宝石嵌满发间,脖间挂着红宝石吊坠,手链也是红宝石。她和红宝石交相辉映了;倘若没有红宝石,她的光彩就会被削弱一半。

&ep;&ep;赫伦的目光一触到阿皮娜,就被震惊了。

&ep;&ep;阿皮娜和格奈娅长得非常像,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像。

&ep;&ep;她简直就是堕落版的格奈娅。

&ep;&ep;她瞥见赫伦,惊艳一下,嬉笑地说:“我今天赚了呢。”

&ep;&ep;赫伦没再走近她。他本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站着为妙。

&ep;&ep;“我不是来享乐的,但我可以给你钱。”他把钱袋扔过去,“我听说你有个熟客叫布鲁图斯,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

&ep;&ep;阿皮娜撇了撇嘴,从袋里掏出钱币撒在丰满的胸上,“他嘛……最近都来得少了。他总板着脸、不爱说话,像个内心扭曲的哑巴。他的床技很糟糕,根本不能满足我,很快就……”

&ep;&ep;“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个……”赫伦打断了她,“你有没有听他提过什么遗嘱,或者是印章之类的……”

&ep;&ep;“哦,这是特属于贵族的事。”阿皮娜啧啧两声,“您觉得这种事情,布鲁图斯会跟我这个卑贱的妓女说嘛?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ep;&ep;赫伦压低眉锋,“什么替身?”

&ep;&ep;阿皮娜笑笑,从床头扯出一只发黄的内衣,在空中甩两圈,大方地展示。

&ep;&ep;那是一款过时的女式内衣,发黄皱褶,明显是使用多年了。它像一条拧得过度的干毛巾,尽管是由名贵的丝绸做成的,原本的色泽早已黯淡了。

&ep;&ep;“就是这个。”阿皮娜晃了晃,“布鲁图斯每次都要我穿上它。这上面还用银线绣着一个名字……”

&ep;&ep;她火红的指甲掠过银线的凸起,将内衣丢到赫伦脚下,“我不识字,不过我想您应该能认出来。”

&ep;&ep;赫伦蹲下来,一眼就看到那个名字。

&ep;&ep;——格奈娅。

&ep;&ep;在看到阿皮娜时,赫伦就意料到了;但他还是惊诧得吸口凉气。

&ep;&ep;“还有这个……”阿皮娜指了指发间,“这是他送我的红宝石,是我收到的礼物中最贵的一个。”

&ep;&ep;她将手链和项链悉数取下,随意地摆放在床上,“他好像很喜欢红色,不是嘛?”

&ep;&ep;她撤回手,妖媚地笑,“我就只知道这些。布鲁图斯是来泄欲的,哪会告诉我事关家族的东西。您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呢。”

&ep;&ep;赫伦将头撇到一边,转身就走出帐屋。

&ep;&ep;妓院的气氛实在难以忍受。两人捂着鼻子快走出来,飞快地上了马车。

&ep;&ep;雨后的清新空气,让他们呼吸得顺畅许多。

&ep;&ep;“老天爷!”赫伦坐进马车,“里面热得比庞贝火山还厉害!那些人大概是被妖魔附体了才会不顾一切!”

&ep;&ep;“您问到什么消息了吗?”卢卡斯拿起鞭子。

&ep;&ep;“一点有用的都没有!”赫伦失望地说,“无聊的倒是有一个,就是布鲁图斯对他的养母有非分之想!他简直是不知廉耻的恶魔!”

&ep;&ep;卢卡斯愣了一下,侧过脸说:“怪不得他对格奈娅那么顺从,就像她养的一条狗。”

&ep;&ep;赫伦抬眼瞧他,视线逆光。卢卡斯腰背宽厚,剪影就十分平缓。他的侧脸线条硬朗,鼻梁高挺。鼻尖汇聚着若有若无的光点,像日出时,太阳突破山阻的那一刻。

&ep;&ep;赫伦盯他一会,从车里钻出,坐到他身旁。

&ep;&ep;“卢卡斯,我说过……我是个慷慨的主人。”他凝视他的眼睛,“你可以去里面享乐,我想你应该很受欢迎。”

&ep;&ep;感情迟钝的赫伦并不知道,他的眼神和语气流露出试探的意味。

&ep;&ep;卢卡斯瞧过来,反问他:“您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在哪吗?”

&ep;&ep;“人会用火,但动物不会。”赫伦脱口而出,“这是我的教仆在我三岁时就教给我的!”

&ep;&ep;卢卡斯挑了挑眉,“这个也对,不过我还有一个答案。”

&ep;&ep;“说。”

&ep;&ep;“人只想和心爱的人做爱,而动物不会。”

&ep;&ep;卢卡斯的眼光深邃而幽沉,好象许下一个慎重的誓言;又像新教徒入教时,对神灵的雕像全身心地发愿。他的眼神十分坚定,蓝眸泛着定格的光彩,像海洋上冻得结实的冰川,暴风骤雨都不能摇撼。

&ep;&ep;而且是永远的。

&ep;&ep;赫伦产生一种满足感。

&ep;&ep;“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已经触犯到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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