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剩下两人,一个人拿着长的削尖的竹竿,横扫小船面朝芦苇荡的水下,防止有人从小船下方游过来。另一个人佩刀,如果网住了人,可以立刻斩杀。”

&ep;&ep;“中间小船两边的小船,两人拿着竹竿,横扫小船两边。还有两人,一人配长刀隔断芦苇,防止有人驾船藏于芦苇之中,一人配刀配合斩杀。”

&ep;&ep;“最外侧的两艘小船,船头的小船,一人监视剩下的芦苇杆,防止有人借芦苇杆在水下呼吸。两人也拿着竹竿,横扫小船两边。余下一人配刀配合斩杀。”

&ep;&ep;“这些小船上,都有第五个人负责撑篙。一共五人,以小船为一个小组,轮班防卫,以免疲劳。小船和小船之间也绑着渔网,是以防有人从小船中间的水下溜到楼船边上去破坏楼船。”赵海生声音清楚:“楼船之上,则是曹大少爷负责防卫。”

&ep;&ep;赵海生的布防说不上无懈可击,比如竹竿未必能扫到水下的人,但这个布防尽力布下几重防备,可以互为照应,已经是在现有的状况下能想出的最好的解决方案。

&ep;&ep;而楼船上的防卫没问题,刺客压根没有近身。如果不是刺客的目的就是为了扔出瓷瓶,他们今日必定只能铩羽而归。

&ep;&ep;“刺客突破了哪一艘小船的防卫?”苏令德冷静地问道。

&ep;&ep;夏风燥热,但众人脊背上都攀上几缕凉意。

&ep;&ep;曹峻开口打圆场:“夜间视线昏暗,旁边的人看不清也情有可原。”

&ep;&ep;苏令德冷哼一声:“按赵海生所言,一艘小船上有五人互为照应,更何况五艘小船之间相距不远。相邻的小船若是看不清,那更改罚。更何况,旁边的人不敢说就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ep;&ep;曹峻一时失语,退到了她的身后。

&ep;&ep;“刺客的铁爪还留在围栏上,你们不会以为本宫查不出来吧?”苏令德从来没想过曹峻会帮自己,她只冷冷地环视一周:“本宫数到三,要是无人相认,等本宫查出来了,相邻小船连坐,处罚加倍。若是死罪,那就一起受死。”

&ep;&ep;“一。”

&ep;&ep;“二。”

&ep;&ep;苏令德刚数到“二”,就有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回王妃,是、是李统领的小船。刺客是从李统领的网下跃上楼船的。”

&ep;&ep;此人话音方落,李石小船上的人和楼船上拉着网的人都跪了下来。

&ep;&ep;楼船上的人先开了口:“我们一直拉着渔网,但是楼船高,不如小船察觉动静来得快。等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渔网已经从李护卫的小船那端整个沉下去,刺客已经扔出铁爪了。”

&ep;&ep;他们是玄时舒带出来的侍卫,也跟着苏令德称李石为“李护卫”。

&ep;&ep;李石立刻道:“持竹竿的人没能扫到刺客潜入,才酿此大祸。”

&ep;&ep;李石说完,无人回应。

&ep;&ep;苏令德眉头一皱:“谁在中间的小船上手持竹竿?”

&ep;&ep;李石身边跪着的另一个人颤声道:“回、回王妃,他……他试图用竹竿挑落刺客,被斩落小船,已经死了。”

&ep;&ep;月色之下,李石唇边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

&ep;&ep;苏令德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石:“如果刺客在水下绕开了小船和楼船上牵连的网,就一定不会多此一举将网割断。”她看了赵海生一眼:“把李护卫所在的小船捞上来。”

&ep;&ep;李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ep;&ep;没过一会儿,去打捞小船的人一脸为难地回来禀报:9时光整理“小船难捞,我们割断了小船之间相连的渔网,发现它还绑着另一段跟楼船相连的渔网,不轻。”

&ep;&ep;众人唰地看向李石。

&ep;&ep;赵海生厉声质问:“为了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渔网的状态,我叮嘱了很多遍,要人亲自拉着渔网。李护卫,你明明应得好好的!”

&ep;&ep;李石辩解道:“我当然是亲自拉着的。”他左右转头,恶声恶气地问着同一条小船上的其他护卫:“你们难道没看到我亲自拉着渔网吗?”

&ep;&ep;“一遇敌,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中的渔网往敌人身上丢,那又怎么会有一段渔网被绑在小船上?”赵海生疾言厉色:“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不成!?”

&ep;&ep;“更何况,渔网破了,如果你是亲自拉着渔网,你当然该比楼船上的侍卫更早知道。”赵海生问道:“敢问叫破有刺客的人是谁?”

&ep;&ep;“这倒是小船上的人。”曹峻接道。

&ep;&ep;苏令德也点了点头,她不欲颠倒黑白。

&ep;&ep;李石的脸上刚露出些许喜色,苏家派来的一个镖师就一拱手:“是草民。草民在李护卫旁边的小船上,竹竿扫到了往下掉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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