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滴泪水从陆启的眼中涌出,流过面颊,打在了铐住他双手的镣铐上面。

&ep;&ep;前世,今生,他想起来了,却是多悔一次,多痛一次。

&ep;&ep;桑弘蕊看见陆启久久不语,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来了,连忙说道:“咱们两个之间过去的事情暂且不论,夫妻没有隔夜仇。可是你莫忘了,是陆屿一路杀入皇宫,夺了你的王位,他还放火烧宫,直接把我给烧死了……这人狼子野心,咱们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报仇!”

&ep;&ep;她殷殷劝说,就是怎么都不相信陆启会沦落到这个份上,相信他一定还有后招,而陆启的反应总算没有辜负她的苦心,他忽地反手一把攥住了桑弘蕊的胳膊,眼中似有两道鬼火,牢牢地盯着她的脸,说道:“不错,一定要报仇。”

&ep;&ep;桑弘蕊胳膊剧痛,听到他的话却是一喜,连忙点头。

&ep;&ep;陆启冷冷一笑,凑近她耳边说道:“你弄错了,当初烧了你宫殿的那把大火,不是陆屿放的,是我。我、想、让、你、死。”

&ep;&ep;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阴寒。

&ep;&ep;桑弘蕊惊愕地瞪大眼睛,巨大的寒意顺着脊背涌上,陆启却没再给她反应的时间,扬声喊道:“赵副将?请赵副将过来,本王有话要说!”

&ep;&ep;赵副将也就是当初在原著剧情里给陆启通报白亦陵死讯的那个人,这一次他选择了跟从陆屿,但以为这位临漳王有什么要事要讲,所以很痛快地就过来了。

&ep;&ep;陆启不等询问,飞快地对他说:“赵副将,你仔细看看。我手里抓着的这个女人是桑弘蕊,也就是当初闹事纵马,把你十岁的幼妹活活踢死的那个女人,本王恰好看见了她,交给你了。”

&ep;&ep;赵副将先是一惊,然后他仔细地打量着桑弘蕊,发现陆启果然没有骗人,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ep;&ep;他压抑着愤恨,拽住桑弘蕊的头发,在尖叫声中将她拖起来,又冲陆启说道:“王爷,臣可不能放你。”

&ep;&ep;陆启点头,简短道:“让她死的惨点。”

&ep;&ep;赵副将一愣,随即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样恶毒的女人,谁不恨她,谁不想让她死呢?

&ep;&ep;他点了点头,将桑弘蕊拖着就走。

&ep;&ep;桑弘蕊拼命挣扎也挣扎不妥,头皮上渗出血来,整个人又恨又怕,状若疯狂:“他胡说!不是我,不是我!陆启,你好狠毒的心思啊,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陆启,你不得好死!”

&ep;&ep;赵副将把桑弘蕊拖到没人的地方,扯着她的头发就往大树上狠狠撞了好几下,把桑弘蕊撞的满脸都是血。她疼的要命,不敢再叫,连忙哀求道:“你先放开我,我……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ep;&ep;赵副将“呸”了一声,冷笑道:“我多看你这张丑脸一眼都嫌恶心,哪个愿意听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废话,下去跟阎王说吧!”

&ep;&ep;他扬声道:“来人!”

&ep;&ep;立刻有两个小兵赶过来,赵副将把桑弘蕊的嘴堵上,交给他们,吩咐道:“这女人是敌方的奸细,刚才要鼓动临漳王逃跑,就地处置,以儆效尤!”

&ep;&ep;两名士兵答应了。军中处理奸细最为严厉的办法,就是把人拴住脖颈,挂在狂奔的马匹上面拖死。

&ep;&ep;这种死法极为残忍,马匹一跑,系在脖子上的绳索就会勒紧,受刑者只有拼命拉住绳子才能稍稍得以喘息。但是与此同时,身体被狂奔的马拖在地面上,血肉也会被一块块磨掉,跟凌迟也没什么两样。

&ep;&ep;桑弘蕊了解的这样清楚,是因为她不光见过,还亲自用自己的马拖死过别人,她惊恐万分,拼命反抗,但还是被系在了马后面。

&ep;&ep;窒息和剧痛当中,她仿佛看见了兄弟桑弘均,看见了被烧的不成人形的桑弘显,看见了众多被她害死的人,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痛苦,桑弘蕊尖叫起来,然后喉咙中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渐至于无。

&ep;&ep;赵副将出气了,陆启也满意了。

&ep;&ep;经过这件事,大家也不免觉得这位临漳王实在是个十分识趣的俘虏,不吵不闹不逃跑,居然还能自觉主动地帮着他们抓奸细,输的坦荡。

&ep;&ep;人们不自觉地对他的看管疏忽了一些,而陆启也确实没有要逃跑的打算。可是直到第三天,后方营地传来第一波消息,据闻陛下平安无事,并将昏迷不醒的广陵郡王从崖底带了上来,目前正在救治,不知具体伤势如何。

&ep;&ep;不久之后,陆启就逃跑了。

&ep;&ep;即使对方放松了警惕,想要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围捕的过程中,陆启受了重伤,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却还是硬撑着躲过了士兵们的搜查,重新折返回晋军的大营那里。

&ep;&ep;众人没有搜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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