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怎样了?”顾长民问。

&ep;&ep;她写下:“越来越顺利。”

&ep;&ep;顾长民微微颔首,“你在瑞士负责的博物馆工程风格鲜明,虽说是改建,却和先前的风格形成强烈反差。你们年轻人一辈犀利过一辈。”

&ep;&ep;门轻轻敲响推开,顾云烨进来,伸出手腕上的表,对顾长民说:“没有想到心理医师也有偏好,每次桑桑在这里,都要多出一个钟头的治疗时间。”

&ep;&ep;顾长民笑了,“是桑桑不嫌我这个老头子闷,愿意陪我下棋。”

&ep;&ep;顾云烨揽住聂桑的肩,“那我们先走了。”

&ep;&ep;走出诊所,上了车,聂桑打出手语:“这么快就回瑞士了?”

&ep;&ep;顾云烨发动车子,“法国那里不需要我事事亲历亲为。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是我的准则。你也应该这样。”

&ep;&ep;聂桑不服气,表情嗔怒,“工作室现在全权交给员工,我只负责设计,难道还不够享受?”

&ep;&ep;顾云烨笑,“下一个项目在哪里?”

&ep;&ep;“还是德国,在柏林。”她垂下眼睛。

&ep;&ep;柏林街头发病的一幕已成云烟,她不记得了。

&ep;&ep;让自己笑了笑,聂桑用手语继续说:“是政府廉租屋项目。我已经将设计稿传给工作室,同事已经就设计定稿问题同柏林政府达成协议。上次在柏林,除了被大学邀请讲学,就是和政府谈论这次的项目。已经敲定动工时间。”

&ep;&ep;“不如亲自去看一看?”

&ep;&ep;聂桑摇头,指了指诊所的方向,“我还有疗程。”

&ep;&ep;顾云烨作出叹气的样子,“我已经对我二叔的医术没有信心。”

&ep;&ep;聂桑一挑眉,“你拆你二叔的台?”

&ep;&ep;“他习惯被我拆台。”

&ep;&ep;两个人相视一笑。

&ep;&ep;气氛安静了下来,顾云烨倏然抬手,掌心覆盖住她的手背,目光捕捉住她的眸,认真地开口:“桑桑,试着发音,和我说一句话。”

&ep;&ep;聂桑愣了愣。终于,缓缓半张开唇,依旧安静。

&ep;&ep;终于,她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食指指着自己的嗓子,静静地摇头,“我不能。”

&ep;&ep;闲暇时光,她会鬼使神差地驾车去博物馆的工地。修建工程已经完成,只剩下零散的工人在做收尾,比如刷墙和打扫。

&ep;&ep;她说不出为什么喜欢来这里,这个项目只是改建,在原创的基础上加以修改,不是她得意的作品,可是她对这件作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五味陈杂……

&ep;&ep;“hi,设计师小姐!”络腮胡子的东欧工人从架子上跳下来。

&ep;&ep;聂桑先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招呼愣怔,随即礼貌地点头。

&ep;&ep;络腮胡子拍了拍手里的灰,爽朗地道:“改建后的博物馆相当迷人。建筑工人也喜欢迷人的作品时,遇到这样的作品,我们总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

&ep;&ep;聂桑拿出纸笔,写下:“谢谢。”

&ep;&ep;络腮胡子望向博物馆,感慨地问:“设计师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作品比起你其他任何一件作品,尤其漂亮?”

&ep;&ep;聂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ep;&ep;络腮胡子眨了眨眼睛,笑意神秘,“今后你的每一件作品,一定会非常特别。你要用心去品味。祝你们好运。”

&ep;&ep;聂桑目送络腮胡子的背影离去,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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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因为叙利亚内战引发了欧洲难民潮,柏林的政府廉租屋和难民营项目迫在眉睫,中途因为难民数量大增,需要增加廉租屋和难民营的的使用空间,原来的设计需要大幅度修改,聂桑坐不住了,亲自飞去柏林工地现场。

&ep;&ep;和香港公屋推进计划的项目有所不同,这个项目于聂桑是新的挑战。意义不仅在于这样一件作品若获设计大奖而带来的影响力,更在于人道精神。

&ep;&ep;一下飞机,坐上接她的车,直奔工地。

&ep;&ep;“现在的问题是,廉租屋的占地面积没有很大的增加,却要分割出更多可用的空间。柏林政府的预算有限。”副总监跟在她身后说。

&ep;&ep;聂桑提着工作专用的测量箱,和一众助手以及德国方面派来的合作方边测量边就建筑的专业问题讨论。

&ep;&ep;终于敲定最后方案,合作方赞叹:“聂小姐的设计总是很完美。既没有超出预算,空间又得以最大化利用。设计人性化,让居住者不会感觉压抑与不平等。”

&ep;&ep;聂桑蹙眉不展。“总是感觉还有一些欠缺。”她让助理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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