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去将敏儿叫来,我要亲自考教他今日的功课。”秦荐廉口中的敏儿,便是秦榕的长子秦敏。

&ep;&ep;“是。”秦榕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ep;&ep;秦荐廉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安慰自己,虽说孙子不算什么少年天才,可也比秦越这种气死爹娘的好上几倍。

&ep;&ep;罢了罢了,人要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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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清晨微曦,詹文荣便踏上了回青州的归途。

&ep;&ep;秦越领着弟妹,一直把人送到了城门外。

&ep;&ep;“行了,你们快回去吧。”詹文荣坐在马车里,故作无事人地摆了摆手。

&ep;&ep;“舅舅,一路顺风。”秦越拱手相送。

&ep;&ep;詹文荣没再说话,放下车帘,便命车夫赶车离去。

&ep;&ep;该告别的话,早已说过了,剩下的路,就得看他们这几个孩子自己走了。

&ep;&ep;秦越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

&ep;&ep;“哥哥……”

&ep;&ep;秦越回神,一低头便看到秦平和秦安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ep;&ep;“走吧,回家。”秦越一手牵起一个,拉着他们慢悠悠地往城里走去。

&ep;&ep;晨起的朝阳照在身上,令惫懒了许久的身体也不由暖洋洋的。

&ep;&ep;这一刻,秦越终于有了一种在世为人的真实感。

&ep;&ep;作为医生,秦越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乐观了。

&ep;&ep;大约是见多了太多生死离别,在他眼中,什么都比不上活着来得重要。

&ep;&ep;舅舅离开了,往后的路,就得靠他自己了。

&ep;&ep;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这便是秦越最简单的心愿。

&ep;&ep;但很显然,有些人并不希望秦越过得好。

&ep;&ep;詹文荣在的时候,赌坊的人一次也没有上过门,秦越以为此事早已了断,万万没想到的是,前脚詹文荣刚走,后脚赌坊的人便堵了他家的门。

&ep;&ep;秦越带着弟妹回到家的时候,小院的门大开着,一个脸上长着痦子的痞汉领着一帮混混守在门口。

&ep;&ep;来者不善。

&ep;&ep;秦安和秦平害怕地往秦越身后躲。

&ep;&ep;那赌坊的人,曾经差点对双胞胎下手,这俩孩子,早就被吓着了。

&ep;&ep;秦越安抚地拍了拍弟妹的手,回头脸色淡然地看向来人:“你们是谁?”

&ep;&ep;“怎么?连你爷爷你都不认识了?!欠债不还,那就拿你的命……或者……”痞汉奸笑着,看向了秦越身后的双胞胎,“拿你那一双弟妹来抵,也是可以的!”

&ep;&ep;“前程往事,我早已不记得了。你们说欠债,那便欠债吗?拿出证据来。”

&ep;&ep;“哦豁!你小子想耍赖?!”痞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三两步走到秦越跟前,一晃而过。

&ep;&ep;“看清楚没?!你小子连本带息欠下十五贯,今日要是还不出的话,那就别怪爷爷不客气了!”痞汉吐了一口唾沫,身后的混混们蠢蠢欲动。

&ep;&ep;十五贯,对于以前的秦家来说,也许不过几日的花销,可是对于现在的秦越来说,着实不是一笔小钱。

&ep;&ep;秦越不由拧眉。

&ep;&ep;他也不确定这笔钱到底是不是昔日秦越欠下的,可不管是不是,如今也白扯不清楚了。

&ep;&ep;而且,这些人一等詹文荣走了,就迫不及待地上门,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ep;&ep;为今之计,只能先拖着了。

&ep;&ep;“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秦越郎朗开口,目光平静地望着这一群人,“可我是决不会让你们动我弟妹的。有本事,就将我们三兄妹一起打死吧。”

&ep;&ep;秦越将秦平和秦安拉了出来,俩小只虽害怕,却还是努力地抓着哥哥的胳膊,做出一副不那么害怕的模样。

&ep;&ep;看到秦越这样突然一副任人处置的姿态,为首的痞汉反而有些愣住了。

&ep;&ep;“你……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动手啊!”痞汉恶狠狠地龇牙。

&ep;&ep;秦越面不改色。

&ep;&ep;“打死我们,你也拿不到一分钱。”秦越淡然地说着,“可你们,也别想好过。”

&ep;&ep;秦越目光泠泠:“我舅舅这才刚出城门,临走前,他曾委托秦榕世叔照看我们。世叔知道我们三个出事,定会给我舅舅去信。我舅舅乃青州知府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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