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佟珍珠把药材的事儿说了说,张明兰挺爽快的说,“成啊,我回去就跟我表哥说,到时候再联系你。”

&ep;&ep;第二天,张明兰就来找她,说他表哥答应了,不过要先看看货。

&ep;&ep;中午,佟珍珠去了玉屏胡同,但院子锁着门,也不知道许运昌干什么去了。

&ep;&ep;傍晚她又去了一次。

&ep;&ep;这次他在家。

&ep;&ep;也就一个星期没来吧,但她却已经有了几丝陌生感。

&ep;&ep;这院子虽破,但被许运昌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的石板上晾满了清洗后的三七,旁边还有一整袋晒好的。

&ep;&ep;许运昌冲她淡然一笑,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快退到门边儿了,才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ep;&ep;佟珍珠说,“对,张明兰的表哥,是药材站采购科的科长,他姓陈,让你明天带着样品去找他。”

&ep;&ep;“好。”

&ep;&ep;他应了一声,似乎是为了进一步避嫌,干脆出了屋子,去院子里翻看他那些还没干透的三七了。

&ep;&ep;佟珍珠觉得好没意思,走了。

&ep;&ep;培训班的毕业分配很快就下来了,结果就张贴在学校的告示栏里,佟珍珠和张明兰都被分到了天坛医院。

&ep;&ep;张明兰特激动,说,“珍珠!咱们以后又在一起了。”

&ep;&ep;她俩不仅分到了一个医院,还分到了一个科室,都在神经外科。

&ep;&ep;天坛医院是一家综合医院,最出名的就是神经外科,是当之无愧的国内最强。

&ep;&ep;因此慕名而来的病人特别多,天南海北的,哪儿都有,很多还都是挺严重,挺罕见的疾病。

&ep;&ep;医生都很忙,护士也是一样,加班加点那是常事儿。

&ep;&ep;但佟珍珠很快适应了这份工作,其实总体来说不算累,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完成各项护理工作就可以了。

&ep;&ep;有急症转来的病人,一开始她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有经验的老护士带了她两次,她也就学会了。

&ep;&ep;稍微有点难熬的,是上夜班。

&ep;&ep;护士的夜班有两种,一种是小夜,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一种是大夜,是晚上九点半到次日早上八点。

&ep;&ep;小夜还好。

&ep;&ep;大夜就有点难受了,即便过了十二点,病区很安静了,在休息室她也睡不着,而且她值大夜,此次都有急诊转来的病人。

&ep;&ep;搞得科里的不少医生都跟她开玩笑,只要跟她一起上夜班,就要做好了随时接诊的准备。

&ep;&ep;大

&ep;&ep;这天傍晚,她和张明兰都是白班,一起下班回去,张明兰说,“珍珠,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明儿你休班啊?”

&ep;&ep;刚过去的这个星期,佟珍珠上了两个小夜和两个大夜,张明兰的班次却是完全跟她岔开了。

&ep;&ep;“对。”

&ep;&ep;“明天咱们去东单逛逛吧,都半个月没逛街了!”

&ep;&ep;佟珍珠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事儿,我就不去了吧。”

&ep;&ep;她上班积极性倒是很高,各种工作的完成度都挺好,护士长夸她,病人也夸她,可下了班,她就像能量耗尽了,总也打不起精神。

&ep;&ep;张明兰这一阵子没见着许运昌,严重怀疑两个人分手了,佟珍珠是失恋了。

&ep;&ep;但她不敢问。

&ep;&ep;她说,“成吧,那我就跟王莎莎一起去了?”

&ep;&ep;王莎莎也是她们护士培训班的同学,也分到了天坛医院,不过是分到了别的科。

&ep;&ep;“好。”

&ep;&ep;张明兰家住西城,两人很快在路口分开了。

&ep;&ep;佟珍珠停下车子,拐进了天坛公园。

&ep;&ep;可能因为是工作日,又是傍晚,公园里人不多。

&ep;&ep;她胡乱逛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准备回家了,刚推着车子出来,恰好碰上了许运昌。

&ep;&ep;佟珍珠工作忙,下了班又不爱出门,俩人正经也有七八天没见着了。

&ep;&ep;和她的无精打采相比,许运昌不但特别精神,穿得也挺讲究,上衣是件崭新的夹克,里头是她买给他的白衬衫,黑色的长裤笔直,因为衬衫下摆被扎进去了,两条大长腿更显瞩目。

&ep;&ep;他俊眉一挑,说,“佟珍珠,你这下班后就逛公园,还真挺好的。”

&ep;&ep;天坛医院本来就是占据了公园的一角,她顺便来看看,碍着谁的事儿了?

&ep;&ep;她笑着说,“就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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