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毕竟……他是舒窈的孩子。”

&ep;&ep;而那一瞬间,他把剑刺入面前人的胸膛。

&ep;&ep;鲜血涌出,像一条蜿蜒的溪流。

&ep;&ep;至此,魔尊叠锦身亡,仙剑灵犀破封。

&ep;&ep;谢淮君望着这方小小的院子,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答应白叠锦,不过是因为这孩子是师姐的儿子。

&ep;&ep;仅此……而已。

&ep;&ep;“你是谁?在我家门前作甚?”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农家打扮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花衣裳,长了一副刻薄相,手里端着一只装着脏衣服的木盆,盯着人的眼睛里充满防备。

&ep;&ep;“时候到了,我来找诀儿。”谢淮君虽然衣衫破破烂烂的,但骨子里的礼仪却并未忘记。

&ep;&ep;那农妇是乡下人,没见过这样的仗势,见面前这人衣衫褴褛还要行礼,只当他是个傻子。

&ep;&ep;“那小崽子在屋里。”那农妇狐疑的瞥了一眼谢淮君,随手扔下木盆,带着他进屋。

&ep;&ep;谢淮君皱皱眉头,忍着没有说话。

&ep;&ep;院落不大,收拾的还算干净干净。从外边看只是房子简陋了些。

&ep;&ep;一个是第一女剑修,一个是魔界魔尊,怎么把孩子放在这种地方。谢淮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做爹娘的能不能靠点谱?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任谁都读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一脸正直被灰尘遮盖住,连五官都看不清。

&ep;&ep;那间草房里边竟是比外边还破,门口黑黢黢的,像是被烧柴的烟熏过一般。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矮腿桌子和灶台,边边角角处都是灰,看来很少打扫。

&ep;&ep;那孩子就蹲在桌子前,捧着一碗稀粥小口小口的喝着。看见有人进来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在乎。

&ep;&ep;“小崽子,这位……”那农妇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这公子来接你走。”

&ep;&ep;听到说话声,那孩子才抬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ep;&ep;“你——”谢淮君难得的愣了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ep;&ep;谢淮君出自修仙世家谢家旁系,旁系身份底下,他幼时常被嫡系的孩子欺侮,甚至八九岁时都无人指导他修炼,而嫡系的孩子六岁便有专人教导。

&ep;&ep;以至于他十岁那年凝辉宗派人来挑选内门弟子时,他连测试门槛都不曾达到。

&ep;&ep;当时沈舒窈已是凝辉宗最有名的弟子,十七岁便进入剑冢取得仙剑灵犀,二十五岁步入洞虚境,成为第一女剑修。甚至凭着仙剑灵犀之威击退了魔尊叠锦。

&ep;&ep;也是她,在那届弟子选拔中,亲自破格把他介绍给师父,成为掌门最小的徒弟。

&ep;&ep;是她拍着他肩膀,眼睛清亮有神。

&ep;&ep;“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弟喽!师姐保护你。”她说。

&ep;&ep;这孩子的眼睛像极了沈舒窈。

&ep;&ep;“你跟我走吧。”谢淮君走上前去拉那孩子的手,那孩子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小小的手被牵着,乖巧而沉默。“你叫什么?”

&ep;&ep;当时白叠锦只告诉他孩子叫诀儿,具体叫什么他并不知情。

&ep;&ep;“沈诀。”

&ep;&ep;“管他叫什么!”

&ep;&ep;那农妇见他俩磨磨唧唧的很是不爽,便开始扯着嗓门唠叨。“这小崽子是他爹娘扔给我相公照顾的,从他丁点儿大养到现在,一文钱都不曾给过我们,如今你领走了,也该给些银子,不能叫我们白给你养大。”

&ep;&ep;那孩子望了望谢淮君破烂的衣裳,望了望农妇,又蹲了回去。

&ep;&ep;“给你。”见那孩子柔柔弱弱的蹲回去,谢淮君从身上掏出钱袋子扔给了农妇,拉起孩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p;&ep;他是被人追杀,又不是被人抢劫,凝辉宗近几年隐隐成为修仙界第一大门派,他又贵为掌门弟子,身上还是有些钱的。

&ep;&ep;只是厌恶农妇的贪财嘴脸罢了。

&ep;&ep;他师姐是不是真的一文钱都不曾给,他便不清楚了。说句心里话,他师姐还真有可能忘记了这码事。

&ep;&ep;可惜不管她记得与否,这世上已经没有沈舒窈这个人了。

&ep;&ep;拉着那孩子出了小村庄,前面又是一片树林。里面树木高大,谢淮君想着有什么现在说清楚最好,便停在了树林外边。

&ep;&ep;“我是你娘的师弟,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谢淮君摸着沈涉玦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ep;&ep;那孩子被人摸得不舒服,毛茸茸的小脑袋躲了躲,害怕自己惹面前这个怪人不高兴,又悄悄把手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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