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在从这一晚开始,卞翎玉没有留在屋子附近,却也没有离开太远。

&ep;&ep;他似乎在观察他们。

&ep;&ep;周旋好几日下来,师萝衣还发现一件更难的事,未开化卞翎玉吃软不吃硬。她一开始想得很简单,她若能抓住卞翎玉,用法器短暂将他化人,这样那样几回,就能把神珠还回去。

&ep;&ep;可她现在知道了,麒麟一族生来骄傲冷淡,若她把他抓住,再想强迫他做那种事,卞翎玉当场弄死她,也不会让她得手。

&ep;&ep;一年前那一回,师萝衣能成功,纯粹是卞翎玉爱慕她。否则这样的奇耻大辱,卞翎玉能让她血溅当场。

&ep;&ep;卞翎玉当初说,再去招惹他,两个人中先死一个。半点儿也不是开玩笑。

&ep;&ep;没办法,师萝衣只能慢慢来。她开始琢磨十一年前,卞翎玉是怎样爱上她的,于是有一日,当卞翎玉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比月光还温柔的眸,笑盈盈看着他。

&ep;&ep;她趴在沙丘上,也不朝他动手,只是对着他笑。

&ep;&ep;卞翎玉一眼撞进那双明眸中,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下意识感到排斥,逃离她身边。

&ep;&ep;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只解释道:“我和苍吾只是朋友,我也没想伤你。”

&ep;&ep;卞翎玉头也没回,不知听没听懂,信没信。

&ep;&ep;不过她第二日又来了,这次装了一杯去浊气抗魔息的符水,从沙丘上望着他。

&ep;&ep;少女身上披帛飞舞,险险被罡风割裂一块。她心有余悸地睁大眼睛,卞翎玉低喝驱逐她。

&ep;&ep;她仍不忘将竹筒推了推,这才离开。

&ep;&ep;卞翎玉没有动她的符水,师萝衣去收竹筒时,却也没失望。她有时间就修炼,修炼完就去给卞翎玉讲故事。

&ep;&ep;——十一年前她也经常这样干,那时候一人两兽,妄渡海一眼看去尸骸遍地,绝望横生,她找不到父亲,心中惶恐,得了空便将母亲幼年激励自己修习的小故事讲给它们听。

&ep;&ep;为了激励它们撑住,也为激励自己。

&ep;&ep;那些故事光怪陆离,听得小赤蛇一脸不屑,那只银白色的麒麟,却始终安静地看着她。

&ep;&ep;他什么都不懂,听得却很认真。

&ep;&ep;而今师萝衣对着山坡那头道:“昨日说到徐娇娘拜师学艺,可仙门只收十四岁以下的弟子,她今年已经十八了,要如何才能进仙门呢……”

&ep;&ep;那头,银白色隐约晃了晃。

&ep;&ep;师萝衣悄悄弯起唇。

&ep;&ep;……真好骗,十一年前,师萝衣从未懂过这份简单和赤诚。她现在懂了,为之心软得不像话。

&ep;&ep;苍吾嘀咕道:“退化到这个地步,你讲这些,他听不懂的。”

&ep;&ep;师萝衣没理苍吾,她干劲满满,卞翎玉没有走,便证明他愿意听见她的声音。

&ep;&ep;有时候师萝衣许久没看见他,怕卞翎玉走远了,被罡风撕碎,她朝着黄沙那头喊:“卞翎玉!”

&ep;&ep;往往不用等很久,那里会出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黄沙中起来,远远看着她。

&ep;&ep;师萝衣放下心来,麒麟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什么事,就只是喊喊他,他把头埋回去,又不理她了。

&ep;&ep;高冷得很。

&ep;&ep;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在他如今简单粗暴的脑子里,苍吾那个误会到底解开了没。

&ep;&ep;卞翎玉和师萝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再动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ep;&ep;这样的氛围下,苍吾都紧张不起来了。

&ep;&ep;苍吾按照师萝衣绘制的地图,抽空悄悄回碑界处看了一眼,好家伙!只见夙离的人密密麻麻围了一片,他胆敢踏出去一步,就会被打成肉泥。

&ep;&ep;外面还一直在说堕魔的事,不知夙离在外面做了什么,现在俨然把卞翎玉他们打成“朱厌”之流。

&ep;&ep;苍吾只得暂时退了回去。

&ep;&ep;他原本怕夙离不管不顾要冲进妄渡海里追杀他们,在妄渡海待了一段时日,他方明白,卞翎玉为什么要让他们退到这里。

&ep;&ep;因为夙离不会来,这鬼地方太要命了!

&ep;&ep;万年前,此处是关押无数妖魔的荒渊,上古神灵稷泽魂飞魄散后,又不知埋了多少神灵和妖魔的白骨,四处都是魔息,他们哪怕有抵御魔息的屋子和法器,修为仍旧肉眼可见地掉。

&ep;&ep;苍吾现在一动也不想动,他全身跟个漏斗似的。修为狂漏,他毫不怀疑再过一段时间,他堂堂苍吾兽,和金丹期也没差别了!

&ep;&ep;偏偏也是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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