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子一路紧赶多天,期间进食极少,后来又重伤失血甚多,此刻早已又渴又饿,他抬手把包袱打开。

&ep;&ep;包袱里放置了不少较耐放的食物,以及一大皮囊水,这皮囊灌得满满的,足有七八斤重,男子伸手轻抚鼓囊囊的皮囊,触手温热,这里头的是温水。

&ep;&ep;水囊一侧,还搁了两个小罐子,男子打开一看,一罐是糖,一罐是盐巴。

&ep;&ep;罐子上头隐有油光,触手略黏腻,这俩罐子很明显之前是放置在厨房的,男子唇角微扬,那个小丫头,连厨房的油盐罐子都给拿出来了。

&ep;&ep;人长期不食用盐巴,就会浑身无力,这点古人很清楚,因此盐巴历来是每朝每代都会重点管制的物资,男子自然不会不了解,他想,那少女大概是觉得吃盐巴能恢复力气吧。

&ep;&ep;想到那个眼眸亮晶晶的小少女,男子的唇角不禁再次扬了扬。

&ep;&ep;男子以包袱皮里的吃食与囊内温水果腹,而后闭目休息,因颠簸多日甚少进食而辘辘的饥肠得以温饱,又好好歇一段时间,虽伤口依旧疼痛难忍,但到底精神了些。

&ep;&ep;他仔细回忆过前事,早前行踪并无太大破绽,这地方短时间里应能保证安全,男子这才放下心。

&ep;&ep;男子伤势很重,实在难以挪动,幸而大本营已在左近,他之前已留下联络暗号,他的部下应能在敌人追踪到来之前寻到附近,届时与其接应即可。

&ep;&ep;他细细思虑一番,确定再无纰漏,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他倒不必再冒险进入潭拓寺,可以避免暴露自己以及暗线的可能。

&ep;&ep;郑玉薇寻找这个藏身地点确实隐蔽,男子没再挪动,他渴了喝皮囊里的水,饿了就吃干粮,而后夜幕降临,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ep;&ep;天色刚刚亮起,阳光还没透进山林,石窟前茅草尖尖的叶偏上,凝出了颗颗晶莹的露珠。

&ep;&ep;晨间山林静谧,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ep;&ep;这时,一阵连贯而急促的婉转鸟鸣响起,犹如雏鸟在呼唤母鸟。

&ep;&ep;已经清醒的男子凝目,接着,那雏鸟鸣叫接连响了三次,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木哨,放在唇边。

&ep;&ep;声音较沉的母鸟声应和雏鸟,一连响了三次,男子将木哨放回怀中暗袋后,轻轻的脚步声已接近石窟。

&ep;&ep;“属下拜见侯爷。”两名黑衣男子膝盖着地,低头拱手,“属下接应来迟,请侯爷赎罪。”

&ep;&ep;“尔等无罪,起罢。”这些人都是男子心腹,负责留守京城,来的速度已极快,他自是不会怪罪。

&ep;&ep;男子颔首,示意部下起身。

&ep;&ep;“侯爷,此地不宜久留,请侯爷与属下一同离开。”黑衣属下自看到男子浑身血迹,显然重伤在身,不觉颇为担忧,连忙请示道。

&ep;&ep;男子点点头,两黑衣下属上前半扶住他,三人立即离开洞窟。

&ep;&ep;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指挥下属往昨天大石那处而去,那短匕乃祖上传下,杀蛇后并未取回,他心下惦记,刚巧时间又不紧,他当然要前去取回。

&ep;&ep;一属下眼尖,首先看见短匕,他上前弯身将散落两处的金鞘及匕身捡起,合起来递给主子。

&ep;&ep;男子接过,揣进怀里,歇了接近一天一夜,他精神力气恢复了一些,被下属半扶着站在旁边。

&ep;&ep;此刻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这一路奔波,倒是没空打理。

&ep;&ep;现在已无碍,男子抬手,摸向一侧耳下,随即一撕。

&ep;&ep;轻微“嘶啦”一声,男子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本来面目。

&ep;&ep;他鬓如刀裁,浓眉斜飞,宽额高鼻,面容硬朗英俊,赫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而非郑玉薇昨日所见的方面中年。

&ep;&ep;此人正是宣平侯秦立远。

&ep;&ep;秦立远瞥了眼大石,正打算让属下处理一番痕迹,却见昨日他倒卧之处,已有细土枯草覆盖在其上,将血迹掩盖。

&ep;&ep;能得知此处只有另一人。

&ep;&ep;秦立远薄唇不禁微扬,顿了顿,他还是让下属再处理一遍。

&ep;&ep;那丫头手法毫无技巧,只粗粗掩盖,倒是不够的。

&ep;&ep;等待中,他目光随意一转,却见蛇尸两步外的草丛突然闪过一抹红光,秦立远心中一动。

&ep;&ep;他拒绝属下代劳,自己慢慢俯身,大手探进那处,拾得一枚红色玉佩。

&ep;&ep;秦立远细细端详,这是一枚不大的镂雕花卉纹圆形玉佩,上头还雕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小蝴蝶,此玉佩通体血红,流光溢彩,放置在手心宛如正滚动着的殷红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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