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久的猜想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想喊人前来护驾,未来得及张口,方才反应过来入京宫中已无可全信之人,又忍住,只双手紧紧交握,微微颤抖。

&ep;&ep;“丞......丞相有何......何话要说。”

&ep;&ep;谢良臣就似没看见她的异常反应一样,只淡然开口道:“臣虽悲痛,但亦难免猜测陛下恐怕难以生还,前头之所以言暂不发丧,乃是为了稳定民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此来正是为了新君继位之事。”

&ep;&ep;听他说新君继位,李太后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ep;&ep;“丞相所言甚是,珩儿既为皇后所出,又是长子,正该继位大统,只是他年纪尚幼,恐怕离不得母亲。”言罢,李太后随即抬眼看向谢良臣,想看他对于江婉垂帘听政有何意见。

&ep;&ep;“太后所言亦是下官所想。”谢良臣笑笑,“若是大皇子登基,因其年幼,自然不能离开母后,臣亦不忍心劳累大皇子。”

&ep;&ep;幼帝确实要待在母亲身边,只不过却不是待在前朝,而是后宫。

&ep;&ep;这下李氏彻底放下心来,脸上神色比之刚才好了不少,“既如此,那便请丞相尽快将此事告知西宫太后,如此也好早择吉日为先帝发丧,迎新帝即位。”

&ep;&ep;“是。”

&ep;&ep;谢良臣退出来,微微侧头,余光即见里头的李氏满面喜色,轻哼一声。

&ep;&ep;果然不是亲儿子,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自己能继续安享荣华富贵就行。

&ep;&ep;不过她能如此,谢良臣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比起贪权,贪图荣华富贵显然要好对付得多。

&ep;&ep;西宫,容和殿。

&ep;&ep;“太后娘娘,谢丞相请见。”太监从外头进来,立侍一旁,朝张太后道。

&ep;&ep;张太后此刻身着一身麻衣素服,头上鬓发皆乱,眼窝凹陷,双目红肿,其下更是一片乌黑,神色憔悴至极,显然多日来都未睡好。

&ep;&ep;此刻她听太监来报,原本无神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切齿怒吼道:“不见!让他滚!滚出去!”

&ep;&ep;小太监被她这疯癫的模样吓得一缩脖子,更不敢去传话,开玩笑,让丞相滚?到时恐怕滚的还不知是谁。

&ep;&ep;“太后,您还是赶紧梳洗更衣吧,丞相待会竟要进殿了。”旁边的宫女见状,有点担心,也上前劝道。

&ep;&ep;“我不见他!我要杀了他!”张太后目眦欲裂,行止癫狂,说着竟真一副打算扑出去的模样。

&ep;&ep;宫女见状吓坏了,要是真让太后这幅模样出去见人,那她也不用干了,明日定然就会被詹士府赶出宫,到时她们又该去何处谋生?

&ep;&ep;于是殿内几名宫女立刻上前将她半扶半强迫的拉回了内宫,并给她穿衣洗漱。

&ep;&ep;谢良臣进殿后见张太后恶狠狠的瞪着他,也不以为意,仍与在李太后那里一样,朝她欠身行礼:“臣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

&ep;&ep;“你这贼子!要不是本宫当初提携你,你安能有如今的地位!”张太后坐在上首,眼中的后悔和愤怒滔天。

&ep;&ep;谢良臣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殿中的宫女太监们随即便退到门外,连门口的人都撤走了,只大门敞开,算是避嫌。

&ep;&ep;他也不管张太后,径自捡了位置坐下,轻啜了口茶,后才道:“太后娘娘说错了吧,要不是微臣,恐怕太后娘娘与先帝早为端王和成王所杀,人说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ep;&ep;“先帝?什么先帝?”张太后闻言脸色瞬时大变,死死盯着他道,“我的皇儿......皇儿......”

&ep;&ep;“太后娘娘放心,先帝的遗体尚未找到。”谢良臣放下茶盏,缓声道,“不过臣与圣仁太后都觉得册立新君的事不能耽搁太久,先帝虽无遗体,亦该早办丧仪。”

&ep;&ep;“我的皇儿没有死!”张太后猛地站起,却因身体太弱,头晕目眩,又跌回座位上。

&ep;&ep;谢良臣扫她一眼,凉凉开口:“太后节哀顺变。”

&ep;&ep;“呵呵,本宫不需你这贼子假好心!”张太后手撑在软塌之上,气息微喘,脸上冷笑连连。

&ep;&ep;“太后既知保重凤体就好,否则新帝登基的典礼,太后娘娘恐怕是不能参与了。”谢良臣神色未动,语气依旧平淡如常。

&ep;&ep;“哼,本宫现在就告诉你,你休想!只要一日不找到我皇儿,本宫便一日不答应册立新君!”

&ep;&ep;谢良臣站起身,眼眸半阖看着张太后道:“臣已是来通知过太后娘娘了,若是太后娘娘那日身体抱恙不便出席,那也只好随娘娘的心意。”

&ep;&ep;言罢,谢良臣再不理头后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头也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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