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港口出发之时,谢良臣特地观察了一下出海的商船,发现这些船大多排水量不高,只能算中等船舶,航行近海尤可,远洋恐艰难。

&ep;&ep;后出海,他又留心观察了一下来往的船只,发现其中好些船都在船头上挂了幡旗,上书某姓,一时有些莫名。

&ep;&ep;对于此事,随行的船员们解释,凡船上挂有幡旗的商船,出海之后,便算是在道上通了名姓了,有特定的势力对其进行保护,如无此旗者则不在受保护之列,每每还未到目的地就会被海盗抢劫。

&ep;&ep;船工只说了这些,但是谢良臣根据他所说的信息,倒是描绘出了如今在远离中原的厄立特里亚海即印度洋,到西太平洋之间的情况。

&ep;&ep;在离了大陆的广袤海洋之上,一座港口到另一座港口,这些线路也是由不同的势力分派掌管的,如此各条航线相连,则组成了关系复杂的势力网络。

&ep;&ep;也就说,如今这片海域,几乎已经被各个大小海盗头目占据了。

&ep;&ep;凡是在这些地盘经商的人,要走哪条线路便去拜哪个码头,若是误入别家地盘又没有上供,那么不用别人下手,他们自己就会化身海盗将商船劫掠一空,所谓亦商亦盗。

&ep;&ep;对于这种区域性的贸易网络和各大势力,谢良臣倒也没觉得需要及时铲除,因为这些沿海势力,在中原海军还未真正发展起来之前,其实也算是一股势力强劲的近海防御力量。

&ep;&ep;三日后,行船顺利抵达了琼州岸港口。

&ep;&ep;谢良臣刚下船,琼州府的知府和卫所把总便来给他请安,码头上站满了人。

&ep;&ep;“下官见过丞相!”王直站在最前头,领着众位官员朝他行礼。

&ep;&ep;“王大人及诸位大人都请免礼。”谢良臣笑得温和,从左到右扫一眼众人,抬手缓声道。

&ep;&ep;王直是谢良臣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人原为他在钦州时的师爷之一,原为举人,因为屡试不第,投到他门下为幕僚。

&ep;&ep;后来谢良臣返京任工部侍郎,未免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势力消减,他便将王直留在了钦州,从一小吏做起。

&ep;&ep;等到谢良瑾与郭整定亲,待嫁返回后,谢良臣就派了他过去接管琼州事务,至于管法,当然就是直接调了他为琼州的知府。

&ep;&ep;此人不算是他手下最忠心的,但是却是最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明明已经中举,却还甘心来他手下做一幕僚。

&ep;&ep;谢良臣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调了他来琼州,因为要想壮大势力,只凭忠心还不够,还要能干且大胆,而王直就是这样的人。

&ep;&ep;“丞相,州府之中已然备好酒宴,还请丞相大人勿要推辞,移步琼州府中。”王直躬身道。

&ep;&ep;“王大人既是苦心安排,本相自然不得辜负,请。”说着,谢良臣便由王直在前引路,到了琼州府衙门。

&ep;&ep;等到了地方之后,谢良臣才发现屋内坐了不少的人,众人见他进来,皆起身行礼,其中不乏好些女子。

&ep;&ep;其中一个女子尤其的扎眼,她身高与身边男子差不多,长相有些雌雄莫辨,也不似女子一样穿了女装,而是与旁人一样穿的男装便服,但是谢良臣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女儿身份。

&ep;&ep;她一双眼睛漆黑似墨,目含精光,朝谢良臣看来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审视。

&ep;&ep;“丞相,这里都是本府内有名的商部头领以及各县俊才,听闻丞相不日将到,早早便迎候在此。”王直从旁介绍道。

&ep;&ep;原来这些就是琼州本地的地头蛇,看着数量倒是不少,就是不知哪几尾是大的。

&ep;&ep;“各位,幸会。”谢良臣并没有拿架子,而是拱手朝众人行了个江湖上的礼节。

&ep;&ep;见他没看不起自己江湖草莽,不少人觉得自己受了重视,坐下后,厅中气氛也随之松了几分。

&ep;&ep;谢良臣被安排坐到了主桌,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个女人也同坐到了一桌,还就坐在他对面。

&ep;&ep;“这位是苗当家,如今琼州府近三分之一的贸易皆由苗家商部运出,岛上有水手五千,各色船舶百余艘,是如今琼州府纳税的大户。”王直伸手朝对面,首先向谢良臣介绍道。

&ep;&ep;一个商户能有百余艘船,数千水手,又总揽了近三分之一贸易,这份家业着实不小,同样也说明这个女人手腕了得。

&ep;&ep;谢良臣见她朝自己矜持颔首,便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ep;&ep;介绍了几个主要的人,酒宴随即开始。

&ep;&ep;今晚非是谈正事,乃完全的聚会宴请,因此在开宴后不久,台上便又起歌舞,另还有许多女子穿梭其间给众人斟酒。

&ep;&ep;琼州民风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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