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于是谢良臣便见这太监一路小跑着,一边还不停的给众位大人行礼。

&ep;&ep;这些朝臣们对太监可没什么好印象,毕竟宦官误国可是大家的普遍认知,且他们身在皇宫内院,与皇帝十分亲近不说,还总爱进谗言。

&ep;&ep;对上谄媚,对下搜刮,甚至他们还会明示让人行贿,因此所有官员几乎都对太监十分不齿。

&ep;&ep;只不过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正是这些小鬼,他们能通神,所以这些大人们即便再是讨厌,遇到了也得客气的叫一声“公公”。

&ep;&ep;谢良臣就见不少身穿深绯色衣裳的四品大员,在对方行礼的时候客气还礼,甚至还有人与之攀谈,而身着紫色官服的三品以上高官们也都含笑颔首,且并未受全了对方的礼。

&ep;&ep;不过这里头也有例外,那就是走在最后头的两位大人。

&ep;&ep;谢良臣就见这太监十分谄媚的朝两人行了礼,两人面上不仅未现一丝笑容而且始终微抬着下巴,斜眼看对方,极是不屑的模样。

&ep;&ep;二人一前一后,都是直接略过了这太监,然后大步往前,谢良臣此刻也认出来二人的身份了,正是户部尚书王霄和吏部尚书张放。

&ep;&ep;果然内阁辅臣的底气就是不一样。

&ep;&ep;被人蔑视了,这太监也不生气,一直弯腰驼背恭送二人走远,脸上的笑那是没一丁点的变化,态度看着恭顺极了。

&ep;&ep;谢良臣从廊下绕出,也踏上了御道广场,见这太监停下来,自己也收了脚站定。

&ep;&ep;然后他就见对方上下扫了他一眼后,脸上绽开个大大的笑,朝他作揖道:“哎哟,这不是咱们谢大人吗?”

&ep;&ep;太监的声音尖细且高亢,语气更是带着十足的亲昵,似乎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而像是认识许久一般。

&ep;&ep;不过看他这样子,想来自己从六品的官职还是被对方小瞧了。

&ep;&ep;“公公这是有事要忙?”谢良臣也不在意他态度不似对别人那般恭敬,也不在意,仍笑着回道。

&ep;&ep;“正是呢,贵妃娘娘给咱们皇上生了七皇子,咱家正要去给陛下报告喜信呢!”大太监笑得牙不见眼,好像生儿子的是他一样。

&ep;&ep;“如此,那可真是恭喜贵妃娘娘了。”谢良臣对于这些太监不敢小瞧,不见刚才对方只扫了他一件便知他姓谢?

&ep;&ep;自己一个初入朝廷的从六品文官,对方对他的样貌和信息都能如此了解,可见触手之深。

&ep;&ep;“可不是嘛!”大太监咧着嘴笑,同时一甩拂尘道,“谢大人先忙,咱家还得去奉天殿报告这个好消息,这就先走了。”

&ep;&ep;“公公请自便。”谢良臣微微颔首。

&ep;&ep;等人离开,谢良臣收了脸上的笑,也思考起这件事来。

&ep;&ep;如今的融景帝已经六十多岁,属实不算年轻,可也许是人一老就容易不服老,近来他不仅对年富力强的二皇子不假辞色,而且连带其他几个儿子也打压的厉害,反而对年纪小的越加宽厚,而且行事愈加随性。

&ep;&ep;这位才刚生下七皇子的贵妃娘娘,今年也才二十五岁,前年刚给融景帝生了个小公主,便被升为妃,再次怀孕便晋了贵妃,很受宠爱,只是出身一般,家族势力几乎可忽略不计。

&ep;&ep;因着没有外戚干政的疑虑,因此谢良臣觉得或许融景帝对这个刚出生的小皇子会尤其的疼爱。

&ep;&ep;这个猜测在几天后的朔、望朝上也得到了印证,融景帝封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亲王的爵位,朝上奏乐尤其热烈。

&ep;&ep;另一边,大人们对于北桑国扰边以及西北的旱情也吵出了最终的结果。

&ep;&ep;朝廷不打算对北桑用兵,只让加固城防,而西北的旱情则由户部打头,让王霄务必想办法减轻灾情。

&ep;&ep;如此,两派算是一胜一负,打了个平手,仍互相制衡。

&ep;&ep;至于谢良臣,他现在的日子,说起来跟当初科举读书时并没太大的差别,唯一区别就是需要话更多的精力与同僚们打交道。

&ep;&ep;除此之外,他在翰林院的时候就修书,顺便翻译外文,在家就学习语言随便写话本挣钱,日子过得平淡得很。

&ep;&ep;而谢石头也找到了事做,那就是在后院不大的地盘上试着尽量种多一点种类的菜蔬,赵荷花对他这爱好也表示支持,因为等菜长起来,菜钱也就省下了。

&ep;&ep;只是这院子还是太小,比不得平顶村的地,那是又宽又厚,所以谢石头每每便要为选哪种来种又要舍掉什么而烦恼,同时发愁为什么自己如此精心了,菜还长着不好。

&ep;&ep;其实菜长不好太正常了,因为这是他们住的后院,所以没办法施粪肥,最多只能沤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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