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臣便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阴影。

&ep;&ep;写字的书案下头并没有挡板,因此谢良臣一转眼就看见了对方身上穿的官服,知道是县令大人,他便坐正了身,朝对方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ep;&ep;原本以为县令不过是巡考罢了,哪知他却在旁边站了许久,像是在看自己的答卷。

&ep;&ep;谢良臣难得有些忐忑,不过对方到底也没有久留,而是略站了片刻就抬步离开了。

&ep;&ep;见人走了,谢良臣呼出口气,拉响旁边的铃铛,朝衙役表示,自己又要交卷了。

&ep;&ep;这次交卷出来后没多久,谢良臣发现后头竟有一人也紧跟了出来,原本他也未在意,哪曾想对方却微抬了下巴,眼神带着些挑衅的看着自己。

&ep;&ep;他愣了一愣,随后就失笑摇头,这人该不会是在与自己比速度,所以故意跟出来的吧?

&ep;&ep;不去理这个单方面跟他较劲的人,谢良臣背着书箱慢悠悠走回了客栈。

&ep;&ep;有了前两天的经验,谢石头已经知道他儿子差不多回来的时辰,因此也就听了劝,没再继续等他,而是在客栈整理书稿。

&ep;&ep;家中三个儿子都识字,谢石头便也跟着学了些,只不过他认字认不全,一些简单常用的字他认识,难一点的就只能认半边。

&ep;&ep;不过就算如此,整理书稿却是够了。

&ep;&ep;等他把书稿送到书店,换了银钱回来,果然就见儿子已经回了客栈,正在屋里写字。

&ep;&ep;“狗剩,这县试不都结束了吗?你怎么还要看书?”他把钱袋递给儿子,谢良臣却不收,只让他拿着,道他身上还有银子。

&ep;&ep;“爹不知道,明年四月便又是府试了,所以我也不能放松不学。”

&ep;&ep;实际上不管考不考府试,谢良臣都不可能现在就放松自己,因为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只考个秀才或是得个功名而已。

&ep;&ep;听说儿子已经在准备明年去考府试了,谢石头心里有点隐隐的激动,“狗剩你觉得自己县试能过吗?”

&ep;&ep;谢良臣虽不敢肯定,但7成以上的把握是有的,因为这三天的考试不过全都是基础而已,再说若没把握,他也不会提前交卷了。

&ep;&ep;刚想开口,门边便传来一声爆笑,祝明源扶着腰进来,整张脸都因为忍笑而憋得通红,笑得直打跌,“天啊,原来良臣你的小名叫狗剩,狗剩,哈哈哈哈!”

&ep;&ep;谢石头虽然上次被谢正提醒了不要在外人面前直呼儿子小名,不过在私下里,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哪知这次就被祝明源听去了。

&ep;&ep;谢石头见儿子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狗剩这脾气肯定不是冲自己发的,但祝家这公子也太没眼色了些。

&ep;&ep;暗暗吐槽了一句,谢石头想着自己在这里只会更尴尬,于是便找借口下楼去了,只留这祝明源在房里。

&ep;&ep;反正按他这么多年的观察来看,他家狗剩要是怒气上脸了,肯定有人要吃亏!

&ep;&ep;果然,他才下楼没多久,楼上便传来祝明源夸张的哀叫声,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刚被人去了毛,抹了脖子。

&ep;&ep;旁边的祝老爷听见声音,过来查看,便见他儿子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身上却未见什么伤。

&ep;&ep;“怎么了?”

&ep;&ep;祝明源心痛得直抽抽,却不能对他爹说,笑道:“没事,我跟良臣闹着玩呢。”

&ep;&ep;可等他爹一走,他脸就又垮了下来,换上无比心痛的表情。

&ep;&ep;那可是他昨天趁着考试结束,特意跑去书店买到的最后一本《惊案》的新册!原本他是想放在谢良臣这里藏起来,等县试过后再看的,哪知他竟说找不见了!

&ep;&ep;这么敷衍的借口祝明源当然不信,他直接指责道:“狗剩,你这样就不对了,书这种东西怎么能乱丢呢?你再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得到。”

&ep;&ep;谢良臣见他死不悔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笑容却无比的温和,“我也觉得是,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故意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不想找它了,它就又会自己跳出来。”

&ep;&ep;这书作者几乎一年才出一本续集,而每本续集的结尾又偏偏会留下下一个案子的开头,每每让人欲罢不能。

&ep;&ep;所以凡是出了新书,祝明源便抓心挠肝的想要看下去,好不容易忍到县试结束,他甚至还趁着昨天空隙去买了书,就等今天看呢,哪知好友竟公报私仇!

&ep;&ep;“狗剩,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这叫小肚鸡肠,叫狭隘,叫不能正确的认识自己,叫......啊!我错了,我错了!”

&ep;&ep;谢良臣终于忍无可忍,把他胖揍一顿。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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