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亲爱的叔父,愿意屈尊一下您的宝剑,借给这可怜的狂想家吗?”

&ep;&ep;同样是叔叔,国王的语气鲜明地表现出了他的喜憎。

&ep;&ep;“如果这是您的命令,陛下。”

&ep;&ep;白金汉公爵柔和地说,他明白自己侄子的意思。今天是国王斩杀叛贼平定内乱立威的时刻,他要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的敌人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白金汉公爵将自己的长剑朝高台上抛了过去。

&ep;&ep;“接着吧。”

&ep;&ep;格莱斯大公一惊,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ep;&ep;白金汉公爵显然不会好好地将剑借给格莱斯大公,那一剑抛过来的时候,就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破空而下。

&ep;&ep;长剑钉入神圣的高台,直没至柄。

&ep;&ep;“拔起来吧,先生。”

&ep;&ep;国王已经懒得称呼他名义上的叔叔。他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冷风吹得他的斗篷猎猎展开。

&ep;&ep;格莱斯大公觉得自己又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他被白金汉公爵从船上扔下,看着公爵在半空中拔剑——他们不愧才是货真价实的叔侄啊!像得教人恨入骨髓!

&ep;&ep;格莱斯大公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ep;&ep;要么死,要么为王!

&ep;&ep;他镇定下来,冷笑一声,俯身握住了剑柄,一用力,长剑被他抽出。

&ep;&ep;按道理,应该有个主持决斗的裁判官。然而没有等国王点人担任裁判,格莱斯大公就已经怒吼着,挥剑朝国王扫去。就武艺而言,他倒也不那么差劲,此时突然发动偷袭倒也有那么些凌厉的气势。

&ep;&ep;高台之下,目睹这一幕的贵族们哪怕是新王党,也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ep;&ep;格莱斯大公这种抢先发起进攻的举动无疑是违背了决斗精神,与他平时展露出来的骑士风度大相径庭。不过,格莱斯大公其实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家伙——你能指望一个靠暗杀,靠投靠教廷获取王位的人拥有多少果敢和风度?

&ep;&ep;铛——

&ep;&ep;在保王党们紧张的注视下,格莱斯大公的剑与国王的弧刀碰撞在了一起。

&ep;&ep;火星从刀剑相撞的地方迸溅而起,表明这一击双方都是奔着直取性命而去。

&ep;&ep;刀剑摩擦的声音带起一股电流滑过了每个贵族的头顶,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决斗,血腥……这本来就是流淌在骑士骨子里的东西。

&ep;&ep;要知道骑士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

&ep;&ep;这一刻,哪怕是原本怨怼国王的人,都被这不死不休的决斗激起了骨髓里的野蛮,他们嘶吼起来,为这场有生以来所见参与人员身份最尊贵的决斗呐喊助威。

&ep;&ep;“杀!杀!干掉他!”

&ep;&ep;人们胡乱地吼着,分不清到底是在为谁加油。

&ep;&ep;声如狂澜。

&ep;&ep;“一件事……”

&ep;&ep;弧刀与长剑架在一起僵持着,国王与格莱斯大公的距离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喘息。国王以只有双方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ep;&ep;“……其实我也没打算让谁当裁判。”

&ep;&ep;他说完,轻而冷地笑了一声。

&ep;&ep;原本想突然袭击以占据上风的格莱斯大公只感觉就像有一条毒蛇滑过了自己的脊背。

&ep;&ep;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打算让人裁判?

&ep;&ep;然而格莱斯大公已经没有思考这句话的时间了。

&ep;&ep;刀剑的僵持只在一瞬间,那阴冷森然的笑声犹在耳边的时候,双方就已经分开了。

&ep;&ep;少年国王的弧刀弯月一样地跳动着。他是面对古伦底重骑兵依旧能够悍然挥剑的人,此时这高台俨然成为了他的舞台。这场盛大的演出主角注定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是来决斗的,他是来碾压自己的敌人的!

&ep;&ep;古伦底的重骑兵首领曾经领教过国王死神镰刀般的剑,只觉得那剑像缠绕满了有毒的蛛丝。

&ep;&ep;上一个领教国王刀剑的人已经埋在泥沼里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ep;&ep;贵族们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决斗,但眼下却演变成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ep;&ep;格莱斯大公在国王连绵如网的刀光下,勉力支撑着。

&ep;&ep;穿着铠甲的人是格莱斯大公,但是他却不敢贸然发动反击。因为国王简直就是个疯子,疯子一样的国王没有穿戴笨重的铠甲,全身上下都是破绽,所以国王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要害当一回事。国王只是不断地挥刀,只要有一刀没有挡住,格莱斯特大公的咽喉就会被他整齐地切开。

&ep;&ep;格莱斯大公清晰地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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