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接了电话。

&ep;&ep;喂。男人清冷得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来,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吵闹声。

&ep;&ep;陈哥,我在。贺知的声音温润而清透,因为刚刚睡醒的关系,有些哑。

&ep;&ep;我今天不回去了。陈月白道。

&ep;&ep;这是早就料到的事。贺知自嘲地笑笑,声音却依旧温润驯服:嗯,好的。刚想逾越地加上句陈哥你在外面不要太晚睡对身体不好,陈月白的声音便又响起来:贺知,明天别忘了去帮怜怜配音。

&ep;&ep;贺知一愣,心里针尖似的一疼,却还是涩然地道了声:好。我会按时到的。

&ep;&ep;还有,陈月白顿了下,似乎在犹疑什么,最终还是道:你能帮我送样东西到回首吗?

&ep;&ep;回首是一间酒吧,陈月白最爱去那里和他的朋友们聚会。

&ep;&ep;贺知一愣,下意识便道:您说!说罢他愣了愣,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实在是有些犯贱。

&ep;&ep;陈月白不知为何也沉默了两三秒,声音有种轻柔了几分的错觉:书房有台旧电脑,里面有我以前的旧稿,麻烦你现在帮我送过来,我有急用。本来是可以直接线上传送不用麻烦青年深夜亲自跑一趟,但他的文件夹设置了密码,他和这个青年又没有熟识到那种可以互换密码的地步。

&ep;&ep;贺知却只是道了声:好。

&ep;&ep;那就这样,再见。

&ep;&ep;陈哥再见。

&ep;&ep;挂掉手机,贺知放任自己倒在冰冷的沙发上,他觉得自己现在失去了所有力气,心脏不痛,却有些麻,客厅书房那么近的距离,他却再没有力气走过去。

&ep;&ep;陈月白真是把杀人诛心的刀,又是他无解的毒。

&ep;&ep;几分钟后,他还是站起来,走进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用电脑包小心装好,便随便披上件外套出了门。

&ep;&ep;深秋的深夜凉得很,贺知觉得冷风渗透了自己的衣裳,一寸寸剐进他的肉里,又麻又疼,但是也懒得再回去加衣服。

&ep;&ep;进了车库,发动汽车,又开上公路。

&ep;&ep;陈月白给他住的这栋别墅在郊区,回首在市中心,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

&ep;&ep;贺知开着车,眼里蓄满了冰冷孤寂的霓虹灯光,本来就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有些苍白。

&ep;&ep;市中心到处都是摩天大楼,即使是晚上,也遍地灯光。有栋最高的大楼电子屏幕上放着一支五光十色的广告:是一款高档腕表的广告,广告里戴着腕表的那个男人脸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一双眼睛青春又含着孩子气,让人充满保护欲。

&ep;&ep;正是红灯,贺知看着屏幕发呆。屏幕里的男人叫白怜,是当下炽手可热的小鲜肉,人气和演技兼有,粉丝无数。他是白家的独子,据说因为小时候身体弱,家里为了让他健健康康长大,所以给他取名白怜希望上天垂怜,他的粉丝便也怜怜、怜怜的叫。

&ep;&ep;叫怜怜的,还有陈月白。

&ep;&ep;他和陈月白青梅竹马,是陈月白最爱护的弟弟。陈月白是他贺知心尖尖上的月亮,陈月白的月亮,大抵就是白怜。

&ep;&ep;他和白怜气质全然不同脸也没有一丝一毫相似,却偏偏有让人几乎区别不开的声音。白怜需要立拍戏用原音演技好人设,所以贺知就成了他的声音枪手。线,是陈月白牵的。

&ep;&ep;绿灯亮了,贺知突然感觉有些冷,他深吸一口气搓搓手,重新发动了车子。

&ep;&ep;到了回首时,已经凌晨两点半。贺知停好车又拿了笔记本,便进了电梯。陈月白他们的包间在三楼。

&ep;&ep;站在门口,包间里的声音便隐隐传出来。

&ep;&ep;怜怜,这酒太烈,你不能喝。陈月白的声音清晰又悠远地传出来。

&ep;&ep;月白哥没事儿,白怜的声音和贺知的很像,却比贺知的要软,撒起娇来确实让人怜爱:这点酒不算什么,再说月白哥你在这里,我不怕。

&ep;&ep;贺知听着那一门之隔里夹在音乐声中的对话,心脏涩得有些麻,他自嘲地摇摇头,接着拍拍自己的脸,换上得体的笑容,进了门。

&ep;&ep;包间里冷色灯光影影绰绰,陈月白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嘴里衔着根没点燃的香烟。他白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袖口折到手肘,根骨分明的手里拿着支酒杯。他漫不经心地晃晃酒却并不喝,仿佛只是在单纯欣赏鸡尾酒迷离的颜色。白怜一身清爽的t恤牛仔裤,坐在他旁边,像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对面是几个相貌英俊的男人那些是陈月白的发小。

&ep;&ep;陈哥。贺知关好包间的门,站在门边道。他来这种场合不多,且不擅社交,因此下意识有些手足无措。

&ep;&ep;嗤

&ep;&ep;坐在陈月白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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