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你怎么样,别怕,军人又怎么样,中国人还怕非洲佬不成!”

&ep;&ep;苏叶对黑汉说:“那是我朋友。”

&ep;&ep;军士放开了周牧,他奔过来,“苏叶,没事吧!”

&ep;&ep;苏叶摇头,“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

&ep;&ep;这说辞让周牧更激动了些,“他们凭什么带你走,中国人在这地界儿上,真不怕事儿,我这就找朋友,找大使馆!”

&ep;&ep;苏叶笑得无奈,“周牧,真没事,这位…..”她指着黑汉,“是我朋友的朋友,是来、保护我的。”

&ep;&ep;周牧愣住了,转身看了眼站的齐刷刷的两排军士,再看看黑汉肩上的章,不吭声了。

&ep;&ep;苏叶跟着黑汉走了。周牧双手插在裤袋里,盯着军车消失的方向,嘴角挂着笑,脸色却阴沉。

&ep;&ep;苏叶在中央行政后勤指挥中心住了下来,接她的黑汉是参谋长的副官,给她安排好吃住就离开了,外头形势不乐观,黑汉很忙,留了个人供她差遣。

&ep;&ep;从房间窗台看出去,还能看见远处街区的火光,似乎能听见交火的声音,那个地方,不知道躺着多少亡魂。

&ep;&ep;而楼下的小花园里,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在清晨开得正盛,静谧,祥和。

&ep;&ep;苏叶想补眠,但显然无法入睡,她连上无线,刚登上聊天软件,马多多的视频就跳出来,一连几个,控诉她不与她联系。

&ep;&ep;现在这个境况,是没办法录视频了,马多多作为律师,还是相当敏锐的,若是察觉了,倒给她添烦。好在她之前在香港录过一段悠哉悠哉按摩后来睡着了的视频,剪辑好就可以发过去。

&ep;&ep;视频时长足足一小时,苏叶想,自己睡得可真不客气。

&ep;&ep;她往后拖动着进度条,见证着自己睡着的过程,然后画面一片黑——手机倒了,摄像头扎进了被子里。

&ep;&ep;正想剪掉,手抖往后拖了点,模糊的男声一闪而过,苏叶微怔,又往前拖动进度条,然后她听清了。

&ep;&ep;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里,夹杂着温柔低沉的男声,一字一句,敲击苏叶的心脏。

&ep;&ep;他说——宝贝,起来吃了再睡……

&ep;&ep;chapter19

&ep;&ep;大白天的,苏叶从梦中惊醒。

&ep;&ep;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父亲钟路鸣的脸,很清晰,连胡渣都根根分明。这从未有过。

&ep;&ep;钟路鸣刚去世的那半年,苏叶几乎每天都能梦见他,但在她的梦里,他的脸一直是模糊的,她觉得,是冥冥之中他不想让她见到他。

&ep;&ep;那半年,她被戴莉接到香港,但戴莉几乎没时间陪她,好几天回一趟家,慢慢地,戴莉发现本就不怎么说话的孩子更加沉默寡言了,母女俩打上照面时,她也只是点个头连招呼都不打。

&ep;&ep;她过来是休了学的,戴莉想过要给她转学籍,她死也不干,每日就呆在家里下棋,自己和自己下,累了就看书,早睡早起。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过得像个老太太。

&ep;&ep;戴莉不知道,她早睡,只是想早点见到父亲。在梦里,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亲昵,带着纵容,他带她去没去过的地方,带她吃没吃过的东西,买她没见过的玩偶……

&ep;&ep;她在梦里和父亲过生活,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ep;&ep;戴莉终于腾出时间来陪她,却是带着心理医生来接近她,医生在的时候,她乖巧伶俐,有问必答,脸上挂着笑,乐乐呵呵的,可爱极了。医生走后她的脸色就耷拉下来,连过渡都没有。

&ep;&ep;戴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段时间没出门,在家里陪着她,给她温习外语。等她慢慢开始重新接纳她的时候,戴莉接到工作任务,连夜离开香港去了加拿大。

&ep;&ep;戴莉是个孤儿,苏叶没有姥姥姥爷,钟路鸣祖籍在山东,钟家亲戚,都在青岛,多年不走动,也生疏了,关系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儿去。苏叶被送回北京之后,就住进了姜蓉家里。

&ep;&ep;姜蓉和戴莉是大学室友,铁闺蜜的关系,姜蓉没有婚配,膝下没有儿女,就把苏叶当女儿一样对待。

&ep;&ep;说来也奇怪,在姜蓉家里住下后,苏叶再也没梦见过父亲,即便她想方设法,白天长久地看着他的照片,深夜他依然不肯入梦来。包括戴莉走后的日子里,她时常能梦见戴莉,却再没梦到过他。

&ep;&ep;一晃这么多年,她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模样。

&ep;&ep;苏叶擦着额角的汗,看着窗外,呆呆地回忆梦境里的人事。

&ep;&ep;梦里,她还是钟晚,十三岁。她扎着马尾,穿白色公主裙,婴儿肥的脸蛋红彤彤的。钟路鸣在安检口回头望,吩咐司机赶紧把她送回去,就那一瞬间她哇哇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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