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马,脊背挺立遮住半片阳光,湘君不得不抬头仰望他,他亮的扎眼,像是挂在树上的冰凌子人儿,冰凌子琉璃人又偏过脸来:“最快也得年后才能看,在夫子们选出来之前审阅是越距,年节我又有事,等冰雪消融...种花时节吧。”唇角扬起一抹笑,像极了山茶花开。

&ep;&ep;马鞭一扬,马蹄飞驰而去,卷起一片尘土。

&ep;&ep;湘君脸上有些发红,他这句“种花时节”说得凡俗,可她就是觉得好听,她慌忙揪了揪自己的眼皮,骂了句:“让你看人家长得好看,就知道看脸!”

&ep;&ep;张管事......

&ep;&ep;☆、第23章姐弟密谋

&ep;&ep;“主子,少爷来了!”

&ep;&ep;湘君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怀里的兔子噗噗就跳了下去,她急切拄着杖出去。

&ep;&ep;门外少年玄衣高挑,一方长眉朗目,与周仕诚有几分相似,定定瞧着湘君,眼中胀满了泪水唤了句:“阿姐!”猛地冲来将湘君抱在怀里。

&ep;&ep;湘君扔了杖,靠在他的肩上,嘴里抱怨了一句:“十四岁的人,怎么比我还高了?”

&ep;&ep;她十六,周子扬十四,差了两岁,只是在她阿娘死前几个月,她怕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庇护周子扬,故而挑了未迁都前的帝都“洛阳”作为周子扬的学习之地,每年他也就回来一次,住一个来月也就罢了。

&ep;&ep;“我可不像你,总像个小娃娃!”周子扬笑她。

&ep;&ep;湘君接过惜月捡起来的杖拄在腋下,捧着周子扬的脸细细看着,上一世她重病卧床,他找了清河王,要跟着清河王出去打仗立功,给她争口恶气,可哪里知道百战百胜的清河王就在那一次中了埋伏,手里破云军全被灭,自己也被打成个再不能动武的残废,而她的弟弟自然是没回来的,这一世能再看见,她委屈涌上来,眼泪啪哒啪哒就滚出来。

&ep;&ep;周子扬被她这一哭就哭得手足无措,慌忙拿着袖子给她擦泪,她一拳头一拳头捶他:“你怎么就这么坏!”

&ep;&ep;周子扬有些不明不白,他怎么就坏了?但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也就不说什么,任由她骂,任由她说去。

&ep;&ep;二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她也哭够了,便进屋子坐下,张管事他们不妨碍她叙旧,就又散了去。

&ep;&ep;她拿着帕子坐在凳子上,偶尔擦擦眼角,惹得周子扬发笑:“你还擦什么,眼都擦红了。”

&ep;&ep;“你管我!”湘君对他没好气,天知道,她收到他的死讯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偷偷出门去求见清河王,一向天之骄子的清河王受了打击,是闭门谁也不见,她连个要公道的地方都没有,他这时候还敢来笑她。

&ep;&ep;周子扬也不怪她耍脾气,只唤惜月去收拾东西,他们要回益阳侯府。

&ep;&ep;湘君不乐意:“我不回去,你回去。”

&ep;&ep;周子扬疑惑道:“哪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在外过年节的道理,阿爹糊涂,听了那娘俩的话,你也吃这个哑巴亏不是?”

&ep;&ep;他并不知情湘君跑出来是她自己的安排,只当是孙姨娘母子俩又用了手段将她赶了出来,此番是下了心要接她回去。

&ep;&ep;湘君却让惜月别收拾东西到门外守着去,捉住周子扬的手在掌中,有些感慨:“我是借这个时机去洛阳,找阿娘的娘家人帮咱们,阿爹既然力不从心,撑不起这益阳侯府,那就该换个主子。”

&ep;&ep;换个主子...湘君这话是要将周仕诚家中长者的权利剥了,周子扬虽是个男儿,到底没历过事儿,听得湘君这样说来,猛地一抽手,眸中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

&ep;&ep;湘君眉目一硬,脸上的稚气退散个干净:“怎么不能?他只管吃喝,笼子里的鸟,喂饱就是,想要出去扑兔子,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ep;&ep;周子扬有些颤抖,对于湘君这个意思,他是听了个明白,是要软禁周仕诚,可周仕诚是他们的父亲,这样做多少有些忤逆。

&ep;&ep;湘君一瞧周子扬便知道周子扬在想些什么,当即冷笑一声:“你莫忘了太宗能承下天子之位,正是斩了太子,迫得高祖退位。”

&ep;&ep;太宗的天子之位牵扯到一桩惊天血案,他当然知道,当年高祖传位废太子,太宗班师回朝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杀了自己的太子哥哥,这才迫得高祖退位做太上皇,自己得了这天下。

&ep;&ep;“可...太宗一世英名,也正是在此处被后人所诟病!”周子扬厉声反驳,声音里已然颤抖起来,不是怕,是惊诧于自己生出了些向往来。

&ep;&ep;湘君眼眸一垂:“急什么,又不是让你杀人!兵不血刃,就要夺了这益阳侯府,周仕诚枉费益阳侯祖上英名,那你就撑起来!”她也有些发颤,这个法子她也想了很久,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要剥了周仕诚的权:“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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