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客厅里只有宁轻萱在,趴在桌子上,一脸倦容。

&ep;&ep;看得出来,那晚的爆料,对宁轻萱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两日都没有睡好觉,眼底的憔悴用多昂贵的化妆品都遮不住。

&ep;&ep;门开了,进来的是谢容。

&ep;&ep;动静很小,宁轻萱还是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ep;&ep;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是自己显得不那么困倦,双上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ep;&ep;宁轻萱急切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ep;&ep;一副生怕被谢容抛弃的模样,脸上有一种惶恐感。

&ep;&ep;谢容紧抿着嘴角,脸色并不好看。

&ep;&ep;从顾升公司出来后,他又去了公司一趟。

&ep;&ep;他在娱乐圈摸滚打爬那么多年,在公司的地位算得上超然,只要不出错,等年纪大了,拿个终身成就奖也不在话下。

&ep;&ep;从未想过还会有低声下气,让公司保他的一天。

&ep;&ep;“去了公司一趟,处理一些事情。”他模糊地说道,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ep;&ep;他见到了她憔悴的模样,知道这两天她过得也不容易,又想起了今天打来的那个电话,神色严肃,“轻萱,那日你真的去了陆文月家?”

&ep;&ep;听到他提到这个,宁轻萱不敢看他,眼神变得游离起来。

&ep;&ep;“说实话吧,”谢容叹了口气,“你骗不了我的。”

&ep;&ep;宁轻萱仍是不说话,瞧她的反应,谢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去杀人的。

&ep;&ep;只是有人在那日认出了她,若是不早日找出那人,这事就会像□□一样,迟早会爆发。

&ep;&ep;他牵起了宁轻萱的手,拉着她走到了沙发旁,“我们坐下慢慢谈。”

&ep;&ep;希望柔软的沙发,能让她放下心中的警惕,慢慢放松下来。

&ep;&ep;南山身体吃重,觉得有些气闷。

&ep;&ep;谢容又替她泡了一杯她最喜欢喝的花茶,他之后没有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ep;&ep;这事儿憋在宁轻萱心里好几天了,也是日夜煎熬,又瞧见谢容的态度,对自己是满满的包容。

&ep;&ep;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不如就说了吧。

&ep;&ep;她开口,缓缓说道,“事情要从陆文月自杀的一周前说起,我记得你们大吵了一架,为了陆穆的抚养权。我看你实在头疼,帮不上忙的我只能干着急。左思右想之下,打算私下里找她好好谈一谈,我觉得她就是怕我照顾不好陆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花茶,顿了顿,在组织语言,“陆穆这孩子我蛮喜欢的,到了我这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想让她放下心。”

&ep;&ep;“我打了电话给她,好几次,一开始她态度强硬,后来就松了口,约在了十六号那天见面。”

&ep;&ep;“十六号?不就是陆文月自杀那天吗?”

&ep;&ep;宁轻萱点点头。

&ep;&ep;谢容恍然大悟,“你去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ep;&ep;“不是,”宁轻萱立马否定了,“那天她特地来门口接我了。”

&ep;&ep;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年轻时候的陆文月,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会见到一个刻薄的中年妇女。

&ep;&ep;当陆文月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打翻了她脑海里所有的想象。

&ep;&ep;宁轻萱还记得陆文月那日的装扮,穿了一条纯白刺绣裙子,脚上是一双米白色牛皮半高跟拖鞋,陆文月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产生一种忍不住亲近的感觉。

&ep;&ep;想象中的争吵,辩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没有。

&ep;&ep;两个人和颜悦色地谈了一个小时,陆文月说,一开始不同意是怕那孩子会被欺负,现在看来,她完全可以把他照顾的很好,住到父亲的家里,孩子应该会开心的。

&ep;&ep;陆文月让宁轻萱转告谢容,说自己祝福他俩,请务必幸福的长久的在一起。

&ep;&ep;后来,陆文月起身说要去厨房倒开水喝,宁轻萱在椅子上坐着等陆文月回来,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ep;&ep;她有些奇怪,去了厨房看了下,就发现陆文月站在水池边,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正盯着它发呆。

&ep;&ep;宁轻萱心里暗道不好,神色紧张,干笑道,“不是倒水喝吗?你拿着刀干嘛,快放下,多危险啊。”

&ep;&ep;陆文月温婉地笑笑,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拿着刀干嘛?”神情恍惚,“时间可过的真快,十几年就那么过去了,青春不见了,真爱成为别人的了,连儿子都要被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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