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跛,这会儿下了镜,就有些吃不住力。

&ep;&ep;霍阑昨晚替他揉了一夜,对位置把握得很准,掌心覆在梁宵抻伤了的地方:“疼得厉害?”

&ep;&ep;“还行。”梁宵还没从刚才他们霍总的直白情话里缓过来,热乎乎含糊,“有点酸。”

&ep;&ep;霍阑揽着他倚在自己身上,卸了那条腿的力,慢慢替他揉了揉。

&ep;&ep;梁宵乐滋滋缥缈着回味风雪夜归人的霍阑,隐约觉得这个姿势不很对,警惕心也只是一闪而过:“等回家了,咱们也找个温泉……”

&ep;&ep;霍阑点点头:“我让人挖一个。”

&ep;&ep;“……”梁宵张了下嘴,虚弱:“也不必……”

&ep;&ep;他们霍总经常会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展现出一个合格霸总的基本素质。

&ep;&ep;梁宵倒不怀疑霍氏的财力,但也还没准备好酒池肉林到这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自然——自然环境的就行,我站稳,争取不劈叉。”

&ep;&ep;梁宵想了想,咧了下嘴角,笑笑:“当初你还说过,有地方有驯鹿拉雪橇,还能一边泡温泉一边看极光……”

&ep;&ep;霍阑怔了下:“什么时候?”

&ep;&ep;“小时候。”梁宵说,“不是跟我说的……应当是和你的家人。”

&ep;&ep;那时的少年霍阑书房里有不少世界各地的旅游书籍,小梁宵当时深恶痛绝一切纸质读物,对这些书也一律敬谢不敏,现在想起来简直惋惜得要命。

&ep;&ep;梁宵提醒他:“你还说那边的桑拿浴对身体好,能促进血液循环,特别养生。”

&ep;&ep;霍阑对江南过往的回忆尽数和梁宵有关,被他提了几句,终于想起了当初的事,点了下头。

&ep;&ep;梁宵好奇:“你是自己想去吗?”

&ep;&ep;霍阑摇了摇头。

&ep;&ep;少时颠沛,旅途在他的印象里,无非从一个不是家的地方到另一个不是家的地方。

&ep;&ep;他那时对度假旅行之类的事其实并没有多少向往,也清楚不可能和家人同行,收集这些资料,也只是想尽力为父母分担些事。

&ep;&ep;霍阑回忆一阵,忽然想起来:“浴室里的彩虹——”

&ep;&ep;梁宵耳朵应声一烫,囫囵摇头:“不是我画的。”

&ep;&ep;霍阑静静看着他,唇角跟着轻抬了下,把梁宵圈进怀里,亲了亲梁老师通红的耳朵。

&ep;&ep;……

&ep;&ep;少年霍阑其实时常会做这种尝试,虽说父亲对他不假辞色,多半时候说了也没什么用,但总归能因此多说上几句话。

&ep;&ep;那一次父亲也冷淡着斥责了他静不下心玩物丧志,霍阑并没反驳,挂断电话照例专心读书复习,有天晚上进了浴室,却被吓了一跳。

&ep;&ep;浴缸热腾腾放满了的水,水汽蒸腾,瓷砖上用格外泼墨抽象的手绘法画了满墙的七彩线条。

&ep;&ep;单论画风,和霍阑被小梁宵拽着去那一片拆迁棚户区,从门上看到的“拆”和“欠债还钱”格外相似。

&ep;&ep;这种事追根溯源,通常基本都要怀疑到小梁宵身上,但那几天小梁宵几乎都没回过家,也不能凭空指摘。

&ep;&ep;霍阑被那些纨绔子弟们作弄惯了,叫人清理干净了,并没在意。

&ep;&ep;……

&ep;&ep;“什么叫七彩线条?!”梁宵那几天为了凑齐喷漆几乎脚不沾地,听着就来气,“那明明就是——”

&ep;&ep;“彩虹。”霍阑反省,“我没有艺术鉴赏力。”

&ep;&ep;梁宵怒气冲冲:“对!”

&ep;&ep;霍阑抚了抚他的脊背,低头静了一阵,跟着轻轻笑了。

&ep;&ep;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过去的事,即使有执念心结,也并不影响生活。但梁宵执念着要替他一件一件解开抚平,他也会尽力配合。

&ep;&ep;霍阑始终没真正想明白过缘由,直到这时候,才忽然察觉到不同。

&ep;&ep;不知不觉,记忆里那些稍微触碰都会压抑着沉闷翻搅的暗色回忆,都雨霁云消,只剩下纯粹透彻的本色。

&ep;&ep;每翻出一件,都从刀变成了糖。

&ep;&ep;“录完节目我们就回去。”霍阑轻声,“所有墙都给你画。”

&ep;&ep;梁宵还在扼腕少年霍阑的不懂情趣,闻言一愣,耳朵热了热,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

&ep;&ep;小梁宵也不知道什么是极光,凭想象觉得应当和彩虹差不多,在浴室里泼墨挥洒了半天,放了一浴缸的水,还能因为对现实认知的匮乏美滋滋想象霍阑在浴缸里看彩虹的效果。

&ep;&ep;世事变迁,梁宵现在回首当年,也不很有脸再把这些操作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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