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将身体陷进座椅中,又问道:

&ep;&ep;“你们对神学和艺术了解如何呢?”

&ep;&ep;“并不是很专业,但是我们都学习过。”德莱忒目光在桌子上游弋,她没有看到任何棋子,此刻她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凯格拉夫人想要收进去的一枚棋子。

&ep;&ep;“这样一来就方便许多了。”凯格拉夫人呼出一口气,“你们还需要多读一些诗集,了解历史和文化。这些书我等下会让人给你们备好,阅读完那些应该就足够应付那些贵族的喜好,当然——”她对着德莱忒微笑,“仅仅应付的话,远远不够。”

&ep;&ep;凯格拉夫人拿过一个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两枚棋子放在手心把玩,又换了个话题,转而询问她瓦尔萨夫人近况如何,“我们毕竟曾是姐妹。”她轻描淡写地向德莱忒解释,似乎想要靠着曾经的亲密来伪装现在虚伪的刺探。

&ep;&ep;德莱忒说了瓦尔萨的奸尸晚宴,她提到那些在脸上扑满白粉的女孩,提到本应该是葬礼主角的玛丽亚——凯格拉在这时很配合地叹声气,在胸间画起十字,她不必假惺惺再说些什么虚伪的场面话,诸如称其低俗,或者感叹凯格拉夫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她们都知道彼此不是道德的囚徒,她那场罗马盛宴同样荒淫下流。

&ep;&ep;“愿意谈谈你在米莉塔的感受吗?”凯格拉夫人眉眼低垂,继续在盒子里翻找。

&ep;&ep;德莱忒把西洋棋盘放回桌上,凯格拉夫人只选取了黑白棋子中的双王放置于棋盘,她用手指推动黑棋国王前进一格,随后又是一格,荒诞且毫无章法,不讲究任何规则,而白棋石像般凝然不动。

&ep;&ep;————

&ep;&ep;*宴会厅的参考是巴勒莫的奇迹之厅+波斯艺术品

&ep;&ep;*贴一段和正文没什么关系的文字,翻到以前写的随笔,陌生得仿佛不是我写出来的东西(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我之后再找点这种发出来)

&ep;&ep;《普鲁托之心》

&ep;&ep;“我终生的欲念——钱币叮当作响的声音。那不是灵魂的赎罪券,而是我的墓志铭”

&ep;&ep;金钱,银币,铜子,我可以用无数的爱称来加之于它身上,也荡漾有万般华丽的幻想。

&ep;&ep;我会想到有着神样的希腊圣妓,她身披花瓣与丝绸,端着绿宝石果盘从床榻上起身,哀而不伤的眼从不看脚下堆积如山的钱币,她只顾在黄昏用玫瑰沐浴,自艾自怜地眺望远方的少女廊柱。而我在她玫瑰簇拥的座下贪婪地拾取钱币。

&ep;&ep;就在少女头戴花朵驻足的不远处,密林深处暗藏奇珍异宝,湖泽仙女把打捞出的镶钻项链挂在湖中几近干枯的植枝上,用甜美且茫然不解的表情看着贪婪之徒竞相争夺,然后溺毙,我是最先死亡并浮出水面的女尸,头发上还粘着一朵水仙。

&ep;&ep;宙斯可否为我下一场黄金雨,尽情淹没爱抚我的每一寸象牙色肌肤?哪怕一个国王会因此陨灭。因为如果国王陨灭了,我将以王后的身份再次下嫁给有钱的伯爵。如果德古拉伯爵啜饮我殷红色流淌的汁液,他是否愿意赠我血色高贵的红玛瑙珠串,把我干枯的尸身封进铺着碎钻的棺柩?

&ep;&ep;我仿佛身处暴君卡利古拉的血腥晚宴,从被虐待致死的少女身上偷窃赏赐的珠宝,并戴着它们被处死。

&ep;&ep;清醒了吗?我听见有人按响门铃,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难逃阿芙罗狄忒的咒诅,我祈祷厄洛斯射中我的是支金色的箭,我要趁心脏还未停止跳动时拔出来,热烈地亲吻沾血的金光。

&ep;&ep;钱币令我联想到彩色的玻璃和琉璃瓦,绚烂反光的油彩,残破积灰的水晶灯盏,有着玫瑰色头颅的女人,流淌欲望的浊河,死后眼皮上盛放硬币的尸体,阿波罗那好似镶嵌了太阳的金黄色穹顶。

&ep;&ep;门铃声像银色汤匙叮当搅动,这种声音也令我浮想联翩,我饮下泛着奇异彩光的水,那是钻石折射的光辉吗?如果我用刀叉切开各色的奶油喂进嘴里,是不是可以吐出满口的七彩珍珠?好的,这就来开门,我藏好一串玫瑰念珠,握住古铜把手往下拧——

&ep;&ep;那天一个穿着丧服、黑纱蒙面的女人交给我一块镀金怀表,并邀请我去她逝去丈夫留给她的城堡里。她跪坐在我的身边,而我仰躺着把长发浸在喷泉中,举着手中泛黄的信纸,阅读,“残忍是美人的天性、习惯和宗教。”所以我对那个未亡人说,“金钱是我的欲望、本能与信仰。”

&ep;&ep;我看见她拭去脸上多余的金粉,挑着眉迟疑了,想要把怀表重新拿回去保管,我笑嘻嘻地把小巧的玩意儿递还给她,连同那柄刺入她蕾丝遮蔽的乳房的匕首,于是我便整夜浸泡在血池中。

&ep;&ep;一个魔幻混乱的梦境缓缓坠落,我把第五具放干了血的尸体拖在一旁踹下祭坛,终于将血绘制的法阵补齐之后,她从暗黑色的血雾中凝出了形体。

&ep;&ep;她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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