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微夏低声安慰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转身冲班盛开口:“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今天的补课下次吧。”

&ep;&ep;说完她走过来俯身收拾桌上的书本,笔,乌发从腰间散落,林微夏一股脑地装进书包里正准备走时,班盛喊住了她。

&ep;&ep;“你弟在哪读书?”

&ep;&ep;“十三中。”

&ep;&ep;“要告你弟的那家人什么名字?”

&ep;&ep;“不太清楚,只知道和我弟有冲突的叫方淮阳。”

&ep;&ep;班盛慢悠悠地出声:“方家的人我认识,我跟他哥方淮回打过两次交道。”

&ep;&ep;林微夏眼睫动了动,抬眼看向他,班盛弓腰坐在沙发上,弹了一下指尖的一截烟灰,看着她:

&ep;&ep;“爷一句话就能摆平。”

&ep;&ep;班盛嘴里叼着根烟,掀起眼皮看着林微夏没再出声,他的态度摆在那里,仿佛就是林微夏一句话的事。

&ep;&ep;但拿什么来换,她自己清楚。

&ep;&ep;班盛这种人,骨子里藏着坏血,天生的谈判家。

&ep;&ep;外面的雨声密了些,林微夏看了他几秒钟,收回视线,垂下眼睫:“我先走了,雨大了不好走。”

&ep;&ep;说完林微夏背过身,刻意忽略掉落在身上的那道眼神径直向前走,手挨着门框,走道的风吹了过来。

&ep;&ep;班盛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杠,发出一声嗤笑:

&ep;&ep;“林微夏,你怎么都不肯求老子一声。”

&ep;&ep;呵,前段时间为了那个琥珀吊坠倒是什么都肯做。

&ep;&ep;林微夏的背影僵住,但还是走了。走的时候雨比之前密了一下,林微夏撑着伞,走出了班盛家。

&ep;&ep;赶到医院的时候,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远远地看见高航一脸颓丧地靠在墙上,脸上还带青一条紫一条的伤痕。

&ep;&ep;姑妈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语气夹杂着悲怆:“孩子比较冲动不懂事,我替他向你们道个歉,淮阳这孩子的医药费我这边出,你们要多少赔偿我们也出,还是请你们大人有大量……”

&ep;&ep;姑妈佝偻着腰,一脸的卑躬屈膝,却怎么也近不了对方家长的身。对方竭力维持着有钱人应有的体面,脸色冷漠且强硬,姑妈的心凉了半截作势就要跪下来,被助理拦了下来。

&ep;&ep;“林女士,多说无益,回去准备应诉吧。”助理推了一下眼镜。

&ep;&ep;人群散开后,姑妈一转头就不远处的林微夏,视线再移到脸上挂了彩的高航,叹了一口气。

&ep;&ep;“妈,回去吧。”高航出声喊她。

&ep;&ep;回到家后,林微夏去做饭,没多久,餐桌上出现了丝瓜清汤,红烧茄子,腐乳炒空心菜,和中午吃剩的排骨。

&ep;&ep;晚餐氛围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林微夏盛了一碗汤到姑妈面前,她依然没有动筷子,高航则沉默地扒拉了几口饭就回房了。

&ep;&ep;餐桌上的灯用久了有点暗,光线投在林微夏眼睫上,晕出一道阴影。林微夏开口:“这两天我问问同学中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ep;&ep;姑妈回过神来忙说:“对对,你们学校的学生家庭大部分都是有钱势的小孩,肯定能帮上忙。”

&ep;&ep;“辛苦你为你弟操心了。”姑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林微夏碗里。

&ep;&ep;台风过后,天气明朗了许多,新的一周又来临。周一,林微夏从早读就没看见宁朝,以为他请假了。

&ep;&ep;结果快上课的时候,宁朝单手拖着一根扫把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嘴里还叼着一袋豆奶。林微夏反应过来,他这是去罚扫了。

&ep;&ep;宁朝甩手把扫把丢到墙角,坐下锤了一会儿自己的肩:“他妈的扫死我了,都怪十三中那群逼。”

&ep;&ep;听到十三中这个词,林微夏耳朵动了动,不禁询问道:“十三中,那你认不认识初中部的方淮阳?”

&ep;&ep;“初中部的?不认识。不过什么事?”宁朝问道。

&ep;&ep;“我弟打了人,他们现在不接受赔偿说是要告我弟。”林微夏垂下眼,语调有些低。

&ep;&ep;宁朝一听到这些有钱人的这些做派就冷笑一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口处滑出一把折叠美工刀,掌心甩出刀刃来,上面的光反射在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着狠意:

&ep;&ep;“要不小爷帮你打服他。”

&ep;&ep;“还是算了。”

&ep;&ep;先不说这种以暴制暴的方法不可取,要是真这么做了,只怕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ep;&ep;事情一直没有进展,班盛没再主动堵她跟她说话,似乎笃定了林微夏会主动找上门。而姑妈那边给的压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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