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是怎么不见的?爬窗户走的。

&ep;&ep;二楼,小意思,跳下去摔不死人,像她这种跳窗户有经验的,像走平地一样简单。

&ep;&ep;万瑜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背一只黑色的双肩小包,包里放了一只小闹钟,笔记本和钢笔。

&ep;&ep;医院的墙上有高压线,大门是铁栅栏,保安是个中年男人,最近迷上了《花千骨》,看得目不转睛。

&ep;&ep;万瑜蹲着身子,从窗户下蹭过去,再快速起身,背靠墙,盯着保安,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保安起身上厕所。

&ep;&ep;保安喜欢喝水,近五百毫升的茶水,一集电视剧的时间喝完,每集演完都跑一趟厕所。

&ep;&ep;万瑜快速转身,扒着栏杆,像猴子一样往上攀爬,动作轻盈快捷,没有一点声响,爬到顶,翻过去,再跳到地上,就地翻滚,闪入一旁的小路,猫着身子,藏到一颗树后。

&ep;&ep;保安上厕所出来,继续看,完全没发觉刚才出去一个人。

&ep;&ep;万瑜拿出小闹钟,八点一刻,医院十点查房,等他们发现,她已经跑远了。

&ep;&ep;万瑜捂着嘴笑,我怎么这么聪明啊。

&ep;&ep;栅栏门打开,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出来,万瑜认得车牌号,是蔡毅诚的。

&ep;&ep;她就在等他,每周的周三,他都会回家,一般都是住宿舍。他这人责任心太强,经常冷不丁地来病房,只要他不在,就好办。

&ep;&ep;车子没入黑暗,万瑜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八字步,在路上走起来。

&ep;&ep;精神病院就像监狱,这个不许,那个不让,手机没收,尖锐的东西没收,所有威胁生命的东西全部拿走。

&ep;&ep;终于出来了,呼吸下自由的空气,浑身舒泰。姐根本就没病,住个鬼院啊。

&ep;&ep;进入主干道,车子多起来。

&ep;&ep;万瑜没钱,只能步行。想想把闹钟拿出来,跟便利店老板换了两个硬币,上了一辆公交车。

&ep;&ep;晃荡了一个多小时,从公交车上下来,又步行二十分钟,到了一个小区——幸福里。

&ep;&ep;小区很小,就一幢四个单元,没有物业,没有停车位,有个自行车棚,垃圾都倒在楼下一个砌筑不到五平米的垃圾场里。到了夏天,苍蝇蚊子乱飞,恶臭扑鼻。

&ep;&ep;万瑜站在三单元前等着,楼道门有防盗锁,她没有钥匙。

&ep;&ep;有个老太太跳广场舞回来,边挥舞扇子,边练习步伐,看到她,愣了下,“哟,万瑜,你回来啦?你不是住院了吗?你爸爸说你有躁狂症。”

&ep;&ep;“我爸是给您开玩笑呢,我这么文气的一姑娘,能躁狂吗。”

&ep;&ep;“说的也是,不过,我可跟你说,你们家啊现在今非昔比。”

&ep;&ep;“怎么了?”

&ep;&ep;“你不知道?”

&ep;&ep;万瑜摇头。

&ep;&ep;老太太声音压得更低,像来接头的,“原来你妹妹万瑶不是你亲妹妹,是你妈跟别的男人生的。”

&ep;&ep;万瑜的脸色微变,随即沉下来,“陈大妈您可别乱说,瑶瑶是我亲妹妹,我们俩一块出生,一块长大的。”

&ep;&ep;老太太撇嘴,“dna都验过了,人家是从国外回来的,外企老总,ceo,还会弄错。”

&ep;&ep;万瑜不说话,盯着老太太的嘴,目光可怕。

&ep;&ep;老太太心里哆嗦,赶紧开门,上楼。

&ep;&ep;怎么忘了她有躁狂症,万一发作起来杀人怎么办。

&ep;&ep;老太太用扇子拍嘴,让你乱说,一大把年纪了还管不住嘴,妹妹住别墅,姐姐去了精神病院,换了谁能接受。

&ep;&ep;万瑜抬起脚,抵住正要关上的门,推开厚重的铁门,走了进去。

&ep;&ep;陈大妈住万瑜家对面,趁她还在三楼,急忙闪进了屋。

&ep;&ep;万瑜敲门,401的门打开,万庆国眯缝着眼,打了个饱嗝,一股酒气喷了出来。

&ep;&ep;挑了下眉,撞开他的手臂,走进屋。

&ep;&ep;屋子里乱七八糟,一股霉骚味,茶几上一堆的花生壳,地上扔着几个空的啤酒罐,垃圾桶里全是吃剩下的饭,还有方便面桶。

&ep;&ep;万庆国忽然反应过来,“你回来干什么?!”

&ep;&ep;“我来拿我的东西。”

&ep;&ep;“这里没有你的东西,赶紧滚!”

&ep;&ep;万瑜不理他,走进卧室,卧室里是高低床,她睡上面,万瑶睡下面。上铺堆满了杂物,下铺铺着粉色床单,很干净,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头放着一只粉色的小猪。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