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的没事,”我问小艾,“杉杉都和你说了吧?”

&ep;&ep;“他问我,要是他高中没毕业跟我回去种地养猪,我会打他吗。”

&ep;&ep;我马上说:“不用担心这个了,他不用出庭也不用作证指证谁了。”

&ep;&ep;“不告了吗?”

&ep;&ep;“不告了。”

&ep;&ep;小艾眨眨眼睛:“那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ep;&ep;“赚了顿打。”我说。

&ep;&ep;小艾笑了,他问我:“那你要回去了吗?你从上海来的吧?”

&ep;&ep;“大卫告诉你的?”

&ep;&ep;他笑着告诉我:“那天你自己说的,你说你是律师,你从上海来玉松,你还问我玉松的冬天下不下雪,还问我要电话号码,我给了你,你都忘了吧。”

&ep;&ep;我不记得了,我那天真的喝了很多,喝太多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窘迫,不好意思看小艾,只能到处乱看,想赶紧换个话题,我看到沈映停在路边的车,指着说:“大卫也是律师,他的合伙人还是我学长,要不是他,我今天都没法从荒郊野岭回来。”

&ep;&ep;小艾应了声:“那你该好好谢谢他。”

&ep;&ep;我还在没话找话讲:“你认识吗?沈映。”

&ep;&ep;“见过几次。”小艾低头抽烟,看着自己的脚,几根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侧脸。我想拨开它们,我想看看他的耳朵,他的脖子。我想再看看。

&ep;&ep;我问小艾:“那能再给我一次你的电话吗?”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改天找你和杉杉一起吃饭,想谢谢他,他很有勇气。”

&ep;&ep;小艾问我:“有笔吗?写下来吧,省得你又忘记。”

&ep;&ep;我忙跑去敲沈映的车窗,他看看我,又看看小艾,问我:“你朋友?要梢他一段吗?”

&ep;&ep;我着急拍车门:“学长,赶快借支笔!”

&ep;&ep;沈映找了支笔给我,我一回头,小艾已经走到我边上了,我又问沈映要纸,小艾却抓过我的手,直接在我的手心里写他的号码。

&ep;&ep;笔尖接触我的手心,一时痒,一时又毫无感觉,我听到小艾的呼吸,一时很清晰,一时又隐进了风里,我着急想再听听,可能因此不自觉地和小艾挨得太近了,他挑起眼角看了看我,我忙往后缩,我看到艾杉杉喝着可乐往回走过来了,清了清嗓子,说:“和杉杉说,别想太多。”

&ep;&ep;小艾点了点头,我又说:“要送送你们吗?”

&ep;&ep;小艾写完了,把笔递进车里,沈映接过笔,也问:“小关的朋友吧?要去哪里吗?”

&ep;&ep;小艾摆摆手,关照我:“记得去看医生。”

&ep;&ep;他转头就去找艾杉杉了。

&ep;&ep;我上了车,沈映发动引擎,却不开车,就对着我笑。我摸摸鼻梁,问他:“你没见过小艾?他和大卫好像很熟。”

&ep;&ep;“有点印象,见过几次。”沈映把车开出了停车位,说,“你喜欢这一型?”

&ep;&ep;轿车驶过小艾身边,他在和艾杉杉说着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他,又扭过头看他,艾杉杉低着头,往我们这里望了一眼,小艾拍拍他,他的头低得更低。

&ep;&ep;沈映播爵士乐来听,音量调得不高,和我说:“要不要考虑留在玉松?”

&ep;&ep;我笑笑:“他也不住在玉松啊。”

&ep;&ep;沈映看我:“这你都知道?不住玉松,那住哪里?”

&ep;&ep;“山上。”我一指前面隐约可见的连绵山脉,“什么赤练寨。”

&ep;&ep;沈映笑着说:“哦,那就在我的别墅附近。”

&ep;&ep;我这才知道他年前在山里修了间别墅。他说:“下次给你创造创造机会。”

&ep;&ep;我说:“那麻烦学长现在就带我去买个手机吧。”我把手给沈映看,小艾写的一串数字很端正,也很工整。

&ep;&ep;我一摸口袋,干笑了两声:“可能还要麻烦学长借点钱给我。”

&ep;&ep;沈映说:“说真的,你不妨考虑下,我们事务所也想拓宽下这方面的业务,为社会服务嘛。”他说,“你要是同意,别说借钱了,房子都借给你住。”

&ep;&ep;13689767989,小艾的号码。我到现在还记得。

&ep;&ep;那天晚些时候,我从市立第一医院急诊部出来,脸上多了几块胶布,手腕上缠上了绷带,腋下还多了副拐杖。沈映在停车场等我,他就站在他的车边上,手里拿着盒麦当劳薯条,边吃边看我,我走近了,他看得更夸张,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说:“我也觉得没这么严重。”我把拐杖靠在一边,说,“拐杖是有点过了。”

&ep;&ep;沈映问我:“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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