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要照顾,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些,只能时不时地稍微接济一下。

&ep;&ep;因为怕被江府的人认出来,她还专门剪了长发,换了简朴的长衫,也不经常出门,食物的采买也都是安姨负责的。

&ep;&ep;所以今天一出门看见门口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乞丐时,南欢稍微愣了一下。

&ep;&ep;她记得上一次出门时门口有两叁个人都盼着她救济,现在竟只剩下一个了?可能是因为这巷子的住户太少了,他们便转移到街上去了吧?

&ep;&ep;南欢捏着手里的篮子,看着那里面的饭菜,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那乞丐,最后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ep;&ep;那乞丐的长发遮盖了大半的脸,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早就沾染了灰尘,右边沾血的袖子只有半截,里面也是空的。血迹一直往上蔓延至脖颈,那处用了些碎布料包着,将整个下巴也囊括在内,根本看不清面容。

&ep;&ep;看着乞丐的模样,南欢也能猜出来他应该是右边的身躯遭到了炮火的波及,从北平天津逃来的难民受了伤的比比皆是,只是这人扛着这么严重的伤,在没有良好医疗治疗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

&ep;&ep;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长发上全部都是灰,也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但南欢脸上并未有不悦。

&ep;&ep;“我家里人饭做的多了些,有些吃不完,都是些平常的饭菜,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ep;&ep;南欢把篮子小心翼翼放在那乞丐面前,仔细斟酌着语气。毕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她可怜这些乞丐,但也给予尊重,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受了辱。

&ep;&ep;她看不清这乞丐的面容,不知道他是否接受,直至几秒过后,那乞丐才缓缓移动着身躯,左手有些费力地拿着地上散落的一颗石子,在地面上艰难地写下扭曲的两个字:“谢谢。”

&ep;&ep;*

&ep;&ep;再次到金陵的街上时,氛围已经变得肃穆起来。鲜少再有之前那般热闹的样子了,可能唯一的喧闹声就是街道旁的乞丐们祈求路边的人救济的声音。

&ep;&ep;“小姐,你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ep;&ep;“求你了……”

&ep;&ep;看着那些乞丐渴望的眼神,南欢终是有些于心不忍,从包里掏出一点银钱来放进碗里。

&ep;&ep;恰好街上卖报的小贩正拿着报纸挥舞一边大声喊叫着:“卖报卖报!蒋介石下令军队进行全面撤退,所有部队撤出上海战斗。日军现已连占虹桥机场、龙华、枫泾……”

&ep;&ep;女人身体一震,一瞬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ep;&ep;可结果还是血淋淋地摆在她眼前:这场持续了叁个月之久的苦战,终于以上海的沦陷而告终。

&ep;&ep;她紧紧攥着衣服,低着头直往徐记餐馆走去,步伐飞快,不想在街道上多停留一秒。

&ep;&ep;......

&ep;&ep;进了餐馆单独的房间,徐老板拿出袖子里的一份文件交给南欢,“这是我们根据余钧的线索在他房间里面找到的文件,其中有部分是外国文字,还请你帮我翻译一下。”

&ep;&ep;南欢接过,仔细查阅,越看,脸上的神情就越凝重。

&ep;&ep;过了一会儿,她道:“这是余钧与松井石根的书信往来,上面提到的金陵的一些地形和部署军队,还有一些上海海军的军事状况,应当是绝密文件。”

&ep;&ep;徐老板听闻南欢的话,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上海已经沦陷,不知道跟余钧与那日本人的书信往来是否有些许关联.....想不到堂堂的一个少将,竟然会做出如此卖国的勾当!”

&ep;&ep;南欢问:“余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服从组织的安排吗?”

&ep;&ep;“不太好,他很聪明,知道不能多言,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有书记会时不时跟他聊一会天,想办法套出一些话来。”

&ep;&ep;说到这,徐老板又道:“看这情况,上海已被日本人占领,下一个可能就会是金陵......胡兰同志,保险起见,组织这段时间会安排你和孩子们撤退到内地,到时候会有人接你。”

&ep;&ep;南欢看着手上的文件,没有回话。

&ep;&ep;“怎么了?”徐老板看出了她的担忧。

&ep;&ep;“我在想,余钧他手上肯定还有与日本人的其他交易,只是一直没有透露,我们可不可以用这个来做一些文章?”南欢低头看着那些文件,道:“这些文件显然是余钧与日本人联系的冰山一角,如果当中涉及到有关于金陵的重要情报,说不定我能派上用场。”

&ep;&ep;“不行,你不能留下来,到时候局势不安稳,我们难保你的安全。”男人言辞拒绝。

&ep;&ep;南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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