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白了,但我早就拒绝过他了,那个拥抱……最多算是释怀吧。”

&ep;&ep;池彻仍盯着电视,侧脸锋利,鼻梁高挺,一动不动。

&ep;&ep;“池彻,我没跟傅宋在一起,我不喜欢他。”

&ep;&ep;俞清昀顿了顿,“我喜欢的是你。”

&ep;&ep;一直以来都是。

&ep;&ep;你才是那个,贯穿了我整个少女时代的人。

&ep;&ep;气氛沉寂了不知多久。

&ep;&ep;再开口时,池彻嗓音没由来嘶哑,像是强制紧绷许久的琴弦倏然松动,压制很久的情绪再也无法自控。

&ep;&ep;池彻头仰在沙发背上,用杂志盖住脸,声音从杂志后方低低传来。

&ep;&ep;“阿昀……”

&ep;&ep;俞清昀很轻地应声:“嗯?”

&ep;&ep;“阿昀,”池彻说了句让她不太能听懂的话,“原来再次靠近你,又再次失去你……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ep;&ep;池彻安静了好半饷,在杂志后方闭上眼。

&ep;&ep;“你那天不是问我,明明是我教会你不要瞻前顾后,不要首鼠两端,为何自己却变得如此胆小怯懦吗?”他喉结滚动了下,“是,因为我有软肋了,从很多年前开始。”

&ep;&ep;……

&ep;&ep;时间回到九年前的深春,正是草长莺飞、花开满园的时节。

&ep;&ep;安葬了俞华月,又陪着俞清昀养好心绪,池彻本以为一切都可以就此安定下来。

&ep;&ep;可春日暖阳掩映下,出人意料的恶意却忽然破土而出。

&ep;&ep;那时候俞清昀胃息肉住院,池彻帮她回馥郁区老房子收拾行李。

&ep;&ep;上楼时他遇到蒋阿姨,蒋阿姨说总听见楼上有动静,以为是俞清昀心情不好,足不出户,让他多安慰着点儿。池彻皱眉,说俞清昀这周都住他家,蒋阿姨便又推测是魏明泽。

&ep;&ep;但据池彻所知,魏明泽这一周也逃窜避难,并不在长北。

&ep;&ep;那会是谁?

&ep;&ep;池彻直觉不对劲,加快步伐上去。

&ep;&ep;果然,锁芯有被撬动的痕迹,而门背后,蛰伏着一道蠢蠢欲动的黑影。

&ep;&ep;是几年前被俞清昀砍伤过右手的纹身男。

&ep;&ep;他之前因为找人一同大闹俞华月葬礼被拘留过一周,这几天才刚刚被放出来。

&ep;&ep;纹身男没什么文化,本职是个靠力气吃饭的工人。

&ep;&ep;但因为这份工作实在不来钱,他那些爱嚼舌根的亲戚总在背后说他没用,是个窝囊废。他一横心,便决定寻找新门路,后来偶然间,他接触到了九弯那伙地头蛇。

&ep;&ep;一顿酒肉的调天侃地后,他狠下心加入了这群人,和他们一同帮高利贷集团追款项。回扣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收入超过五位数,在零几年的社会中,以他这种文凭想挣这么多钱,简直天方夜谭。

&ep;&ep;尝到了甜头后,他直接停掉了本职工作。

&ep;&ep;妻子劝他不要铤而走险,可他大手一挥,说实在不行,他再去找另外工作不就完了,反正他好手好脚,还不至于饿死。本来嘛,这工作轻松又来钱快,能极快地让他在亲戚面前抬起头直起背,谁还愿意天天累死累活挣那么几个辛苦钱。

&ep;&ep;于是利欲熏心下,他的良知也一步步泯灭,没少跟着这群人作恶多端,甚至还沾染上了好几桩命案。

&ep;&ep;第一次碰巧得知时,他被吓得整宿失眠。

&ep;&ep;可他那个“大哥”却淡定自若,说他局里有人,不用担心。

&ep;&ep;后来果然他们全都平安无事,拘留几天就被放了出来。

&ep;&ep;次数多了后,纹身男也开始有恃无恐。

&ep;&ep;直到终于东窗事发。

&ep;&ep;魏明泽那件事算是个契机,当时闹得不算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竟喝退了一群壮汉,此新闻被周遭邻居添油加醋地广泛宣传,最终引发舆论,而他们这伙人也开始被上头调查。

&ep;&ep;数罪并罚,他的那些“大哥”死刑的死刑,无期的无期,而他因为都没有直接参与,最多是目睹并煽动,于是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也就是说,只要他这两年不犯罪,便能被宣判无罪。

&ep;&ep;纹身男觉得天都塌了。

&ep;&ep;然而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本想利用这两年时间好好改造,踏实找份工作,和家人好好生活。

&ep;&ep;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空空荡荡,只有妻子的一封诀别信。

&ep;&ep;信中,妻子说对他失望至极,不想让孩子再跟他一同生活,怕孩子也被他耳濡目染走上歪路,于是让他好自为之,此生不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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