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走得太急,气血上涌,还未走出院门便有一口鲜血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他猛地抬手按在院门上,他亲手设在此处的院门差点被他大力之下带倒。

&ep;&ep;“你这是做什么?!”衍秋见状,快步走上前去,“你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先休息一下?”

&ep;&ep;东泽再度摇头,可此次却是充满了拒绝之意。

&ep;&ep;他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次死咒发作来得比往常还要汹涌,已经不是如往时那般带着警告意味的试探。

&ep;&ep;可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ep;&ep;东泽扶着院门站了片刻,终于积攒了些力气,站直了身子,避过了衍秋试图搀扶着他的手。

&ep;&ep;情况紧急,他已经来不及和衍秋解释出了什么事,脑子里只记着将未完成的阵法快些补上。

&ep;&ep;他的唇角又涌出一股鲜血,是死咒在催他。

&ep;&ep;不知北斗星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死咒发作得竟是如此严重。他想起三月前,他身上的死咒也曾发作过一次,然而那次虽然来得突然,却还是循序渐进的,不似今日这般,上来便像是想要了他命一般。

&ep;&ep;恐怕是北斗星城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然而他在此处设下的幻影阵法还差最后一步……

&ep;&ep;他躲过了衍秋的手,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灵力,甩开了衍秋,强撑着赶到那阵法跟前。眼下他近日消耗了大半的灵力只恢复了些许,他便凝聚起这刚恢复出来的灵力,全数注入这阵法之中。

&ep;&ep;此处幻影阵法一成,不论衍秋到底身在何处,监兵即便有心追踪衍秋,也只会寻到这一处来。

&ep;&ep;这便是他留给衍秋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保障。

&ep;&ep;死咒那种几乎绞碎他心脏的疼痛已然向着全身漫延,可他清楚,自己不能倒在此处。他睁着眼,看着绘制完毕的阵法亮起一道光,随后又黯淡下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ep;&ep;他最为牵挂的事之一,无非便是眼前这阵法。这不但是他留给衍秋的保障,更是与监兵博弈的后路。

&ep;&ep;他清楚自己这般作为实在是任性,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失去衍秋的风险。

&ep;&ep;如今这阵法已成,他也能松一口气了。

&ep;&ep;他将手轻轻按上自己绞痛的胸口,“我这便回去,不必再催。”

&ep;&ep;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心口的绞痛奇迹般地消退了些许。总之,不会再逼着他吐血了。

&ep;&ep;东泽与衍秋定居的竹屋离北斗星城不远,他全力赶路,日夜兼程,寥寥数日后,便来到了北斗星城跟前。

&ep;&ep;北斗星城看起来似乎与往常一般,异常平静,只是这四处弥漫的魔气,叫他心中有些不安。

&ep;&ep;或许他身上的死咒,正是因为如此多的魔气入侵了北斗星城,才会如此着急。

&ep;&ep;他还未走入离他最近的城池,便已经有人见到了他。

&ep;&ep;是许久未见的丁先生。

&ep;&ep;“东泽,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丁先生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先前给你的传讯,没见到你的回复,我还以为你没看到。”

&ep;&ep;东泽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出去修补那幻影阵法时格外匆忙,就连传讯符都未蹭带上。看丁先生这般模样,定是与他传讯了什么。

&ep;&ep;北斗星城的居民向来不会干涉他的生活,更不会打扰他。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动用传讯符传讯与他,那便是发生了他们所不能决断的大事,亦或是需要他回来方能解决的事情。

&ep;&ep;不论怎样,都足以证明这局势极为棘手。

&ep;&ep;东泽压下心中那奇怪的感觉,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ep;&ep;“你未看到传讯,怎么就回来了?”丁先生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后又极快地进入了正题,“小雨死了。”

&ep;&ep;东泽愣了一下,“小雨?”

&ep;&ep;丁先生面上满是沉痛,低声道:“死于魔修之手。”

&ep;&ep;东泽一瞬间还有些难以置信。小雨近些年来与那名为江极的魔修走得极近,二人偶尔也会结伴外出,他见江极还算老实,便由着二人去了。

&ep;&ep;可江极向来都是不会随便动手的,这么多年来,江极从未在道修的地界上对人族动过手。即便二人遇到魔修,江极也会以保护小雨的安危为重,这才是东泽对他逐渐放心的原因。

&ep;&ep;是他看错了人,还是另有隐情?

&ep;&ep;“可知晓是谁下的手么?”东泽追问道。

&ep;&ep;丁先生明白他在问什么,摇了摇头,“应当不是江极,但是我后来也没再见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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