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次,这劫云认真了。

&ep;&ep;秋白的修为不低,自己亦是渡过数次雷劫的存在,自然知晓那劫雷之中蕴含了一番怎样的威力。

&ep;&ep;秋白冷笑一声,不过是金丹的雷劫罢了,这只是修道者需要经历的第一次雷劫,那威力落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太够看。

&ep;&ep;若是换作他失去躯壳前的鼎盛期,这等威力的雷劫恐怕还不够看。然而他如今毕竟是魂体,还是需要留神这雷劫所在。

&ep;&ep;只是劫雷至阳至刚,他毕竟还是魂体状态,魂体同鬼修差不多,本性属阴,自是惧怕这等刚烈劫雷。

&ep;&ep;可当那劫雷落到秋白身上时,秋白感受到的疼痛远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剧烈。

&ep;&ep;他心中虽升起几分疑惑,但眼下还是东泽的事情要紧,他便将这疑虑抛之脑后。

&ep;&ep;劫雷愈发强势,不只是因为东泽所经历的雷劫会越来越强,还是因为秋白的冒进。

&ep;&ep;秋白清楚这也有他参与的原因在其中,因而更想着速战速决。

&ep;&ep;那劫雷似乎是被秋白激怒一般,一道强过一道。

&ep;&ep;原本,经历雷劫乃是不能借助外人之手,否则将会激怒劫云,使得劫雷的威力更甚,增大渡劫难度。

&ep;&ep;秋白如何不懂得这些道理,他清楚以东泽的实力,渡过这劫雷轻而易举,然而此刻有阮尤在此助力心魔,劫雷恐怕不是最需要他担心的存在了。

&ep;&ep;若是有得选,他也宁愿不插手此事,好叫东泽少受些苦。

&ep;&ep;劫雷亦是朝着阮尤袭去,然而阮尤身形诡谲,极少正面受到那劫雷,那劫雷扑了个空,竟似有了灵性一般大发雷霆,转头撞到了东泽身上。

&ep;&ep;被电光裹挟着的东泽身侧的电光登时更加耀眼。

&ep;&ep;但东泽本不该遭受这些……秋白心中怒极,想也没想,在新的一束电光撞向东泽之际,径直冲到了东泽跟前,以自己身躯挡住了那束电光。

&ep;&ep;电光锋利如刀,落到秋白身上如同被万千利刃划过,秋白如今已然不是血肉之躯,然而却被这劫雷划得周身都是细碎的疼。

&ep;&ep;这般的痛苦,东泽所需要受的,乃是他的十倍、千倍甚至是万倍。

&ep;&ep;身后传来东泽的闷哼声,叫秋白心头的怒意更深了一层。不知是该怪这蛮不讲理的劫雷,还是眼前这阴魂不散的魔修。

&ep;&ep;阮尤见是他,大笑着显出了身形,“让我看看是谁来了?只剩残魂一缕,还想护着你的主子呢?”

&ep;&ep;秋白不语,只冷冷地朝他望去。

&ep;&ep;他对阮尤,已是全然的恨意。他能放过所有与他有过过节的人,唯独阮尤不能。

&ep;&ep;前世之时,阮尤与东泽之间尚且有几分同为阵修的惺惺相惜,然而这些惺惺相惜,在东泽发现二人理念不合后,便再做不得数。

&ep;&ep;而二人之间,本就是道魔不两立,即便对立,也是正常。

&ep;&ep;东泽从不主动挑衅,奈何阮尤就是一只驱不走的苍蝇。

&ep;&ep;秋白曾经设想过许多次,若非那时候阮尤故意设局叫他负伤,他的躯壳是不是就不会丢失,是不是就能够成为东泽身边的助力……也不至于一觉醒来,发现世间已经变换了模样。

&ep;&ep;醒来后的茫然无措他还清楚记得,若非监兵带话,他恐怕还不知晓东泽的死讯。

&ep;&ep;自那次受伤后,他仿佛被抛弃了……被时间抛弃,被东泽抛弃。

&ep;&ep;再度孑然一身。

&ep;&ep;秋白猛地摇了摇头,此处心魔气息太过浓厚,竟是叫他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先前的魔障来。

&ep;&ep;此刻对敌要紧,可不是什么适合回忆往昔的时候。

&ep;&ep;他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

&ep;&ep;心念流转之间,白衣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半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体型庞然的白虎。

&ep;&ep;白虎的皮毛在这电光之下泛出炫目灵光,一双银色的眼瞳比这雷劫还要凌冽。排山倒海的威压般朝阮尤倾轧而去,那是属于兽王的威势,自然带出一股滔天气势,就连天际的劫雷,在这威势之下竟也逊色几分。

&ep;&ep;白虎冷冷地望着眼前的魔修,“我不会再让你伤他。”

&ep;&ep;“好大的口气。”阮尤冷笑一声,身形变得虚幻起来,“如此夸下海口,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ep;&ep;周途城所发生之事还历历在目,想起那一日浑身是血的惊川,秋白心口便一阵抽痛。

&ep;&ep;他不敢想前世的东泽,在他失去意识后又经历了什么,更不敢想当时步惊川单独面对阮尤时心中到底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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